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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集》是最早的“词集”么?(2)

时间:2014-10-27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解玉峰,何萃  阅读:

  菡萏香莲十顷陂(举棹),小姑贪戏采莲迟(年少)。

  晚来弄水船头湿(举棹),更脱红裙裹鸭儿(年少)。

  孙光宪《竹枝》2首,其一为:

  乱绳千结(竹枝)绊人深(女儿),越罗万丈(竹枝)表长寻(女儿)。

  杨柳在身(竹枝)垂意绪(女儿),藕花落尽(竹枝)见莲心(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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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凡唱中有“和声”辞,其形式一般是“一倡众和”,即一人领唱、众口合唱“和声”部分,“和声”部分的文辞一般无实际意义。上引三首去掉“和声”部分,故仍为一标准绝句,其他三首有“和声”者亦然。

  我们这里提及的31首绝句,其在当时可能曾分别以《杨柳枝》、《八拍蛮》、《竹枝》、《采莲子》四曲调套唱过,我们这里可以发问:是否可以《杨柳枝》、《八拍蛮》、《竹枝》、《采莲子》四曲调套唱其他唐人绝句?回答当然是肯定的。目前可以找到大量的证据,如《尊前集》等。反过来,唐人绝句是否可以其他曲调套唱?当然也可以,证据也非常多(《乐府诗集》最为集中)。

  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发问:唐五代人写作绝句时是否一定要考虑要适于《杨柳枝》等曲调套唱?当然不一定。文人之事主要是文字写作,至于是否能入唱或是否能因此流行都有极大的偶然性。文人在写作绝句时首先应考虑的是努力遵守“近体诗”(绝句)格律,而不是是否能成为“歌词”。也就是说,《花间集》收录的这31首绝句首先应当被视为绝句或“近体诗”,而不能因其有幸入唱而摇身一变成为“词”,从而有别于其他绝句。

  前文曾述及,“词”是一种有别于“诗”的文字,这种观念要迟至北宋熙宁年间才渐次发生。在《花间集》编纂的时代,当然还没有后来的词体观念。其实,不独是以上我们提及的31首绝句在当时人的观念中乃是“诗”,其他七言古体54首以及其他四百余首也当然都是“诗”。这些“诗”与其他“诗”不同者,乃在其(有幸)成为流行“歌词”而已!

  现在,我们可以仔细研读后蜀著名文人欧阳炯为《花间集》所作的非常著名的《叙》:

  有唐已降,率土之滨,家家之香径春风,宁寻越艳;处处之红楼夜月,自锁嫦娥。在明皇朝,则有李太白应制《清平乐》词四首,近代温飞卿复有《金筌集》。迩来作者,无愧前人。今卫尉少卿字弘基,以拾翠洲边,自得羽毛之异;织绡泉底,独殊机杼之功。广会众宾,时延佳论。因集近来诗客曲子词五百首,分为十卷。以炯粗预知音,辱请命题,仍为叙引。昔郢人有歌《阳春》者,号为绝唱,乃命之为《花间集》。庶使西园英哲,用姿羽盖之欢;南国婵娟,休唱莲舟之引。

  在欧阳炯等人看来,《花间集》显然属于一种“歌词集”,所以在这里它被称为“诗客”们写作的“曲子词”,如同大诗人李白应制而作《清平乐》一样。

  笔者以上对《花间集》的证说,并非想最终试图指出《花间集》应当被视为“诗集”而非“词集”。后来人当然可以按照后来的词体观念上溯、找出《花间集》收录的“词”。如果按后来人的观念,《花间集》显然是“诗”、“词”混编的。如果说古人的含混笼统应当被理解,今人亦步亦趋、不加辨别径直把《花间集》视为“词集”,似需要反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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