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方十八甲的交接仪式是以十分郑重严谨的方式进行的,麻处长不多言笑地将柜子抽屉一一打开,要丁宁逐一清点,并在单子上签字画押,其严重程度不亚于转交原子弹。
丁宁好生不解。也许是司空见惯的结果,这些红的蓝的外表精致的内涵也很丰富的小颗粒不仅堂而皇之在城里各个商场药店的显赫处免费供应,甚至那透明的套子被淘气的孩子吃得气球一般胀圆,决不象这般森严壁垒。
逐一清点完毕,麻处长如释重负。丁宁随手倒出几粒:一只(又鸟)吃多少适合呢?吃几次才能知道见效或者终于不见效呢?丁宁思讨。
“你这是于什么?”麻处长象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哨兵,警觉地问。
“虎姐她要……”丁宁随口答道,话没说完,麻处长如临大敌打断她的话:“龚站长远在十万八千里外,这婆娘预备这干啥?”
“她是喂(又鸟)。”丁宁又好笑又好气,把理由约略他讲了一下。
“甭听那个,这药可得保管好了。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麻处长顿了一下,搔搔眉心,“你知道,咱们都是军人,按说你是个大姑娘,有些事不好说,可咱们留守处,干的就是这个工作,我也就不避讳什么了。”
丁宁很体谅麻处长的窘迫,大方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不在乎那个。
“你知道,咱留守处除了保管山上的粮袜弹药,就是保管这些个女人了。人上一百,存什么心的都有。过过往往的男人们,保不准谁想偷个(又鸟)摸个狗的。这个,咱想防也防不住。”麻处长推心置腹地解剖着他的同性,坦率得令人感动。
“你知道,关键是在婆娘们的裤带紧不紧。一是咱们得看管严着点,叫她们没机会起瞎心。二是得叫她们心里头害怕。甭以为谁都不知晓,雁过还留声呢。现在科学发展了,有什么十八甲十七乙的,就不好抓着把柄了。我这儿的避孕药,不发给女的,专发给男的。谁家爷们下山了,又不想要孩子,叫他自个上你那儿去领!”
丁宁嗫嚅。这一番训诫,是任何一位妇产科教授不曾授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