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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唐朝题画诗注》

时间:2012-12-12    来源:网络整理    作者:富贵鸟  阅读:

    前几日,又读了孔寿山教授(孔子七十四代后裔)编著的《唐朝题画诗注》(四川美术出版社1988年出版),我在二十年前曾经写过一篇类似的文章,重拾此书,思忖良久,感触颇深!我一生喜好文字、书法、绘画,受恩师孙迟(著名书画家,诗人。)的影响,工作之余还一直关注这方面的书籍和文献。
    说起题画诗,为何说它有中国特色?因为外国没有题画诗。一幅外国油画是不会有题诗、签名、盖章的;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和毕加索的《格尔尼卡》都没有像郑板桥竹石画上的题诗,齐白石画上的自作诗以及“时年七十有四”之类的题款。为何说题画诗是有中国特色的审美领域?画和诗都是重要的审美领域,人们常用“诗意”、“画境”这些词汇来替代难以解释的“美”。我国古典美学思想中有一句名言:“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两者交又融合,“题画诗”以画为吟咏对象,正是一个荟萃了诗意、画境之美的特殊的审美领域,而诗意、画境本都是难以说明的范畴,在它们互相交叉融合之处开拓研究领域当会给予人们以重要的启示。
    题画诗在中国诗史上占有一定地位,它滥觞于唐朝,以后历代都有佳作。清康熙年间陈邦彦所编《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共收八千一百余首,是较为完全的总集。古代诗人以生动语言,描写画家的艺术造诣、作品特征,以及他的情思意境、创作道路、风格、技法等,对中国画史、画论有所补充,或填补了一些空白,象这样的韵体的艺术批评,今天仍有存在价值。但也有不少诗人,离开绘画艺术美学,但就作品主题议论一通,或联系个人际遇,大发牢骚,在陈氏的总集中颇有此类货色,这就不足取了。孔寿山教授《唐朝题画诗注》则力纠此弊,着重绘画本身,对诗中有关画家、画迹、画风、画法等,详加注释,征引广博,遂使中国绘画第一****——唐画之种种艺术形象,一一如在目前。唐画真迹现留存不多,此书当年问世,实乃美术界、美学界一桩盛举。
    唐画宣扬的是一种士族华美的审美,讲究金山碧水,有一种金碧辉煌的富贵气在里面。所以我们看唐代的,无论是《虢国夫人游春图》,还是《簪花仕女图》,我们看到的都是一种华美的宫廷审美。唐人张璪是位大画家,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引了他的名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外师造化”强调的重点是在“中得心源”,师造化更多是在自己内心有所营造。物是形,形是画,形是什么,是物,物是什么,就是外师造化。为什么是这样,是因为张璪所处的时期是水墨初兴,水墨初兴要有一个理论来支撑它,就要支撑它的主观性,非客观性,不在意它的自然性。朱景玄《唐朝名画录》讲他“能用笔法”,“随意纵横,应手间出。”米芾《画史》特别提到他的《涧底松》。古人虽仅留寥寥数语,却使我们对一代大师有了些认识。但在《唐朝题画诗注》中,我则读到柳宗元的《画松》:“张璪画古松,往往得神骨。”而“流传画师辈,奇态尽埋没。”诗人因此得出结论:“乃悟尘埃心,难状烟霄质。”揭示了人品决定画品这一审美与批评的准则,道张、朱、米三氏之所未道,而且比他们深了一层。其次,画僧道芬名字很冷,张彦远也只有四字评语“道芬格高”,至于高在何处?却未道及。我从此书中却寻到三位诗人的回答。诗人兼画家顾况《嵇山道芬上人画山水歌》:“镜中真僧白道芬,不服朱审李将军。”按:朱审山水“深沈瑰壮,险黑磊落,湍濑激人,平远极目。”李将军(思训)山水,“云霞缥缈”,“岩壑窅然”,他赋予自然以“神仙”境界。画僧则一反其道,或写湖水浩渺,或状山间云起,悉本自然天真,毫无造作地塑造艺术之美。文人兼画家的刘商《酬道芬寄<画松>》:“闻道铅华学沈宁”,点出他走的是师造化、写现实的路子。元和间颇负诗名的徐凝《伤画松道芬上人》:“昨来闻道严陵死,画到青山第几重”,则把诗笔转到他死前所画的《钓鱼台》,图中位置重深,画家步步推敲,却不知画到第几重方肯搁笔,更显示了对画家艺术才华的钦佩与怜惜。画史上只存四字评语的道芬,题画诗中却将其人、其画描写的淋漓尽致。其三,水墨画体创于唐代,到了五代梁时画论上才出现“水晕墨彰,兴吾唐代”的说法。然而晚唐题画诗对此新体已经很感兴趣,特别是诗人方干集中地作了介绍,写下了《陈氏水墨山水》、《项洙处士作水墨<钓鱼>》、《送水墨项处士归天台》等,这后一位项处士即张彦远《名画记》中所说的“天台项容处士”,也就是《笔法记》中所批评的“有墨无笔”的项容。我以为,唐代诗人对绘画艺术和新兴风尚如此敏感,那么我们今天的诗人也不妨大可多作题画诗,来赞美新国画的灿烂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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