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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就回家

时间:2013-04-01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木头祭  阅读:

   夏医生说他要回家了,就在辽宁找份工作,家里开始不停地给他找对象,聒燥、厌烦、逃避,原来结婚的年纪已如此地逼近;他问我怎么办,我说其实这就是早晚的事儿,去年给你提起的时候,还一副世界末日来了也不怕的模样,现在可好,慌张兮兮不知所措,活像个长不大的老小孩。
   我们开始陷入一阵沉默,思考为什么追逐远方的少年恍然长大、为什么背井离乡的浪客到期归家、为什么以前总以为还远的未来一下子蹦现眼前,又是为什么突然站在这个年纪,要去面对的事变得如此繁杂心烦如此让人不适应、反感甚至憎恨。
   我们愤怒,我们找不到答案,我们迷失了方向,却又一再倔强地自欺欺人。

   踏入三月的时候,木桶说我改变了许多,“改变”这个词说得有些彻底,很害怕有一天那些原本好的坏的的习性又显现出来吓人一跳,所以我更宁愿说自己在表演。我像个表演者,演一个乖小孩的身份,演一副安分守己的皮囊,演一份顾全大局牺牲小我的虚伪,演一场不停放弃远方的独角虐戏;所以与其让我如此死板生硬做作地活着,你们还是愿意让我表演下去吗?“你们”怎么会知道,怎么会明白。
   我没有回复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经历是无法复制的,永远也骗不了人。
   他给我发了个图,上面是一张火车票,假期过完又得回去读完他艰涩的硕士生涯。有时候总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花费了大半人生时光待在校园里仅仅是因为那高学位吗?还是在害怕,害怕去接触这个现实的社会,自我防备地逃避原本就该迈入的生活。所以比起他们,我好像更有勇气多了,可为什么却让人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呢?
   我想人偶尔真的要回头看看走过了多长的路,离最近的目标还有多远;有没有错过了什么,丢掉了什么。

   说到这里,突然好想回深圳去嘉禾看场电影,一个人走那条不远不近的铺满城市繁华的路,享受片刻的自由自在。
   在深圳那会儿特不明白为什么夜空总是黑不下来,总是笼罩着一大片的灯火的颜色,总是不能让人停下来看看漆黑中的月亮与星星。当现在身处这个山脚下的破落小村庄时,横穿而过的大马路上总是在夜晚亮起一整排泛黄色的路灯,美丽的星空不复存在。可以前的她是如此地诱人,无数繁星点缀着她的黑袍,月亮之眼关注着地上人儿酣睡的表情,就这样开始璀璨的一夜。
   我告诉自己,没有以前。

   记得那天跟老妹聊天谈到恋爱的话题,她突然问我说能不能让她谈场恋爱,想尝尝那种被呵护的滋味、约会和牵手的小幸福,即便知道不会有结果。我们彼此都是知道的,大人的管束与灌输早让我们心灰意冷,自由地寻找未来的枕边人大概是不可能之事。在思考她当天女性荷尔蒙分泌可能过高的同时,回答她说,不要浪费感情精力时间金钱,明明知道这是不会开花结果的树,期待了能怎样呢?尝试了又能怎样呢?
   好像把自己的消极心态传扔了出去,其实我应该鼓励她的不是吗?失败是什么,害怕是什么,我真正在意的又是什么?
   大概就是这可笑的生活方式吧。

   前段时间在网路上跟美人丹说现在的我无比得恐惧结婚,害怕两个人的生活,惶恐自己的世界、生活规律、待人处事原则和时间突然被侵占,一点也不想去处理感情问题。她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受了什么刺激,我反倒真觉得应该问问自己,毕竟都是早晚得面对的问题。果真如她所说,我受了什么刺激吗?好像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我们其实最不了解的人,是自己。



  •    现在惧怕的事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接受,我发觉人在成长的同时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克服万难险阻,来到现在。
       我们时刻活着的是现在。过去与未来一点也干预不了现在的你,一定要让自己去明白去相信去勇敢地追逐自己。
       这个世界有翅膀的有很多,从苍蝇到苍鹰,未来是蓝天还是粪池,这一切,全都在你手上,现在的你。

       某天深夜心血来潮,跑到好友留言板写下一大串文字。
       家人各种远大的目标让我觉得聒燥,好像我的快乐与否从来都没被计算入我的未来。将来是如何如何的生活不应该由我来选择吗?这哭笑不得的日子。
       我们都在慢慢长大,你有没有发现,距离我们相识的那天,都已经快要五年的时光了,可怕的岁月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不停地前进,再前进。

       对小序说还有两年他也要毕业了,然后找工作、找女朋友、结婚、生小孩,行客匆匆,然后变成大叔,过各自的小日子。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发觉很多东西都抓不住了。每个人生活的轮廓也渐渐成形,不知道以前失去的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遇到,我也想给自己来一场救赎。
       好像已经到了一部剧、一场电影、一首歌甚至一句台词都能轻易地将我们那些陈旧的往事席卷而来的地步,从内心深处渗透而出的泪水划过脸颊,掉落冰冷冷的地板,无人问津;开始害怕回忆,害怕孤独,害怕改变,害怕失去。
       因为曾拥有很多,所以失去很多。
       “如果我们不曾拥有,那么也就不会失去了,不是吗?”


       天黑了算什么?
       谁不曾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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