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反常。也许这一切都跟发财有关?
毕刀决定等10分钟。要是10分钟之后曹末生还不来,就是好朋友,她也不等了。要知道,医生也是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最主要的是她对发财不抱希望。
突然,毕大夫感到臂弯处一凉,一股冷冷的感觉,顺着肘正中神经直抵手掌末梢的中指指尖。
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雪白纯棉皱纱T恤和短裤的英俊男子,立在她的身后。用一根包着银花纸的雪糕,碰了她一下。
来人戴着硕大的变色镜,使眼光深不可测。唯有从镜框外侧散布的扇形皱纹看,判断出他已不像他的身材显示的那样年轻,眼睛充满了笑意。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不是曹末生了。
毕刀镇静地注视着他。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遇事冷静是第一素质。
“看什么?不认识了?还不快吃?雪糕流的汤快把我的手都粘住了。”来人很亲呢地说。
雪糕真的很软弱了,有乳黄色的汁液缓缓下移。
“噢!原来是你!”毕刀接过了雪糕。
来人是郑玉朗——末生的丈夫。
“末生怎么没来?她有事吗?”毕刀极力吸吮着奶液,力争不浪费一点一滴。
“末生没事。”郑玉朗掏出手帕,优雅地擦每一根手指,淋上奶油和没淋上奶油的都擦。
毕刀快速嚼吃渐融的雪糕,她讨厌这种粘粘糊糊的局面。事无巨细,先处理最紧急的。待手的危急状态告一段落,她抑制住心中的不快,尽量平和地说:“她没事,为什么不来?”
当年在郑玉朗和曹末生的结合上,她是投反对票的,因此心里总存隔膜。现在人家的女儿都上学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证明她当年的判断误差。见到郑玉朗,脸上总讪讪的。此刻,她对曹末生没事不来赴约,自然大不满。但不能暴露在郑玉朗的面前,需保持住自己的面子。
凭着医生的敏感,毕刀觉察到这两口子在合谋一件事,把她牵连了进去。因此她要沉着一点。
“末生开始就没打算来。”郑玉朗微笑着说。
毕刀火了:“这不是拿人开心么?她说好了来的,怎么变卦?”
郑玉朗继续微笑:“她只说同你有个约会,并没有说一定是她来啊。”
毕刀想想当时的对话,确是这样。但这更暴露出是一个蓄意的阴谋。
她冷笑着说:“这么说,你妻子今天是让我同您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