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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光与你同行

时间:2016-03-09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草木  阅读:

  我每一刻都在祈祷,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平静幸福。

  世界很复杂,也很简单。卢梭说:人人生而平等。而我知道真正的平等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就像有的人爱运动,有的人爱安静;有些人天生聪颖热烈,有的人生来孤僻羸弱;但这些不平等丝毫不会影响有人与你并肩同行。

  已经模糊了“蜂子”的模样,但我们的故事却如蕴藏千年的老酒随着光阴流逝越发的香醇。外面寒风刮着大门咯吱咯吱作响,我躲在门背后记录着我们的往事,心头的暖流充斥着我的血液,流遍全身,流进骨髓。明天又要开学,我在考虑是否要拿起手机邀你,还是等你次日到我家门口扯开喉咙的喊:懒虫,太阳晒屁股了!哦,我忘记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很久有多久?

  在家与学校之间有一段茅草路,如今已经变成了宽阔的水泥大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打破了昔日的宁静。可是我依旧喜欢徒步在这条路上,徒步穿越我们走过的无数次童年。

  “小蜂,小蜂……”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中音在路的弯道处嘶喊着他的乳名。

  •   “蜂子,你妈叫你。”我张望远处,对一旁滚铁环的蜂子说道。

      “啥,你妈才叫你呢!”

      我说不信你自己看,蜂子满脸汗渍,头冒着青烟,竖起耳朵转过身便朝对面大吼一声:“你喊我吃奶啊!”那声音比对面的女中音要粗犷嘹亮数倍。

      我一惊说:“你这么粗暴的回答不怕你妈抽你大嘴巴啊!”

      蜂子嘿嘿一笑说我妈都习惯了。

      蜂子的母亲(我的婶婶)十分疼惜他,毕竟那时家里只有他一根独苗。这样的骄纵使得他天生躁动、荒废学业、纵情欢乐。而我倒是相反一本正经地读圣贤书,这使得我深受婶婶的喜爱,总是要蜂子以我为榜样,自然我们就十分要好。

      蜂子的天生躁动和充满挑逗的性格是自小便习得,无师自通。夏天烈日炎炎时,他每次上学都不会忘记带上打火机以便放学后肆意纵火,点燃在学校牢笼里压抑一天的激情。“作孽”多了,自然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一次他照例在路边“作案”,大火夹着路边干草噼里啪啦的作响,伴着火苗,我们手牵着手载歌载舞,其乐融融。只见火苗随着歌声急速上涨,我见情况不妙喊道:“别唱了,山要烧掉了!”只见蜂子迅速捡起一根木棍挥舞瘦弱的双臂,在杂草上乱打一通,火势随木棍越打越大,最后呼哧呼哧的火苗声被“蜂子”鬼一般的嚎叫声掩盖,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式,吓得只能躲到角落瑟瑟发抖。幸运的是后来路过几位大姐齐刷刷的帮我们把火灭了。事后我们破涕为笑,蜂子则在一边扭捏着屁股学着那几位大姐灭火的动作,然后深情的说了句:真性感。

      走过那段茅草路便可以看到坐落在山角落的学校:几间瓦舍,几十平米的土操场。我们就在几间瓦房子里去读外面的世界,去洗涤内心的尘杂。那时我们大多物质匮乏,而我家连几角钱的方便面都支付不起,每天带上些土豆用来填肚子,蜂子家境要比我好许多,每次上学他母亲都会为他带上一包香脆方便面。午饭间,我们在一起玩耍,“蜂子”说你那土豆烤的真香,我可想吃了。于是此后我们总是换着吃,吃完就一起把方便面作料洒在手心,跟狗似得将手心舔的发白。我那时候想大概他是过惯了优裕的生活,总是爱跟我抢那些粗粮去吃。

      小学毕业,我转到外地读书。至此三年我几乎没怎么见面,我离开那天蜂子又嘶哑着嗓子鬼哭狼嚎起来,那狼狈和失落的样子上次比路边失火要糟糕许多。我们此后少有联系,听婶婶讲他已经安静了许多,初一还拿了英语竞赛一等奖,而我却变得焦躁起来,学习弄得一塌糊涂。

      缘分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没有人相信它是否真的存在。可是有些人即使相离很久也终会相遇,因为他们彼此曾经已经浑然融为一个整圆,即使分成两半,终究还是会滚到一起。

      一天晚上我和室友正在寝室欢谈,忽然门框轰轰作响,我站起身,忽的从门方上边小窗户窜出一个瘦高的身影,一跃而下,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浸入我湿润的眼眶。“哈哈,我早打听到你就住这,专门吓唬你。”我激动的不知所措,紧紧的抱着他:你大爷的,怎么也考到这里来了!

      后来我们寝室都知道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蜂子,一个很少走正门总是爬窗户的蜂子。

      大一暑假,我一个人到重庆在一家培训机构谋了份老师的差事,那时蜂子还在拼命的奋战高考,为此我便很少去打扰他。他最后一次给我留言是在大一四月份,他说希望我在学校给他弄张廉价的电话卡,报酬是他教会我怎么变魔方,我欣然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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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过后,我在重庆累的一塌糊涂,无心和外人交流,一次偶然打开QQ,室友发来一条消息:那个翻越我们寝室门的伙计好像出事了。我愕然一惊,拼命地搜索脑海里的每一个人,翻越门的好像只有蜂子一人,但我不相信会是他,多么健壮的一人啊。

      我向家里打电话,母亲哽咽的说:“是的,小蜂打球受伤了,手术失败,我怕你伤心,就……。”我挂完电话,反复梦一样,落魄的躺在角落,我想撕心裂肺的哭喊,想将这个世界砸得粉碎,可是怎么也爆发不出来,只能在角落里哽咽,原来我是那么懦弱、那么没心没肺,那么见利忘义。回到家里,我没有见到蜂最后一面,只有一抔黄土高高磊在山尖。

      子对我说,你啊头上有个双圈,这样的人最惹人嫌,估计只有蜂子跟你好。

      蜂子对我说,我啊就想考到你读得那个鄂西山区学校,我们又可以一起奋斗。

      而今我就要离开这所山区学校,我一个人在去学校的路上来来回回千万遍,我想起路旁噼里啪啦的火光,我想起路边满脸汗渍滚铁环的少年,那个爱鬼哭狼嚎的少年,那个没心没肺、见利忘义的少年,古今中外我就遇见这么一人。

      诗歌里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大概人都是恋家的动物,而唯独我例外,我希望回家的路无限的绵长,我希望我们可以在这条童年的路上永不停息的走很久,只因为这一路有你同行。

      我真的害怕忘记,所以记下这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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