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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朱槿花又开(2)

时间:2014-02-23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半卷青袭  阅读:

  我略作思考状,有些雀跃又有些紧张的回了一句:“我明天考国贸,你也不想看到我的尸身挂在三栋教学楼上吧。”

  那边好一会才发来一句:“放心吧,我刚看过了,三栋教学楼没有挂你的位置。”(说明一下,三栋是国贸老师的据点,办公室。)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说的,看姑娘我不吃死你。”

  当我如期来到宿舍楼下时,并没有看到梁丘那厮来接我,而是他的舍友,杨铭。除了我还有另一位女生,是他同室友黄涛的女朋友,再带上他的四个舍友,一桌人刚好七个。刚开始除了杨铭,大家之间都还有些拘谨,一口一个小师妹、一口一个某师兄的叫,谁知两杯酒下肚后,什么矜持早抛到九霄云外了。不会划拳的我,玩石头剪刀布也玩得不亦乐乎,饮料喝得肚子鼓胀。

  男生都喝了一些酒,尤其是梁丘还喝得有些高了,散席时是被室友半扛着回去的。黄涛送女友,另外两人扶梁丘回去休息,所以,送我的仍是杨铭。晚上十一点的校园,虽然临近暑期,却仍然有丝丝凉风拂来,能驱散不少热气。与我并肩前行的杨铭突然开口:“景泓今天心情不好,虽然他不说,但我们都知道,既然他能叫你出来,希望你也别太介意。”

  •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并不是有什么成见,而是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最后还是打了个哈哈,挥挥手一溜烟拐回宿舍。

      大学唯一的好处就是,考试前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抱佛脚。A大的期末考一般会考一个月,美其名曰给你时间看书,再挂你干脆就自认是猪。而我离暑假最远的的一科是国贸,考完让人欲生欲死的国贸,半个月后才考第二科,然后陆续考完所有的科目就正式放暑假。

      于我们班大部分人来讲,国贸的难度绝不亚于高数。所以今天我也和大伙一样,神经兮兮的六点钟就爬起来,赌人品再看最后一眼,争取不挂东南枝。做好赴死的准备后,开机看一下,有两条新短信。一条是10086催话费的,这个我知道。还有一条竟然是今晨五点腹黑梁发来的。点进去:“昨晚不好意思,把你一个人丢到狼窝自生自灭。另:考试加油!实在真挂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及时的幸灾乐祸。”我退出了短信,想了一会儿又点进去编辑,摸了半天才回了一句:“物以类聚,你别离群了!另:我国贸要考不到九十分,算挂科!”短信刚发出去,很快就有了回复:“好大的口气!老头子可不会给你放水。”我没回他,而是关了手机,走进考场。

      自从和梁丘的舍友认识之后,我的企鹅就从来没有安静过,而且花样层出不穷,嘴巴更是一个比一个欠。这让我常常滋生出一种:“他们真的只是舍友而不是亲兄弟么”这样纠结的感概。本以为有女朋友的黄涛是最靠谱的,后来我发现有种想法本身就很不靠谱。对此,梁丘却面不改色,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优秀的人总是相似的,差劲的人却各有不同,何见得需要血缘关系。”那之后我就决定默默接受一切,哪怕它已经颠覆了黑白。

      蹦舍友三号“周丁一”:“槿尘兄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要不明天见见呗?红心红心——”看到后面的红心,我嘴角一阵抽搐。无力回他:“有劳丁一同志挂念了,有事速速报来,别卖萌,可耻!”那边先来一个心碎的表情,然后才在后面挂一句:“明天我们照毕业照,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帅得掉渣的丁一同志?”

      “。。。。。”

      “南大门,别忘了是十一点哦,逾期不候。”

      然后第二天我就鬼使神差的逛去了学校风景最好的南大门,成功把除了周丁一以外的人,嘴巴惊得能吞下一个鸡蛋。当然,梁丘只是一味看着我们耍宝,笑意吟吟却一言不发。周丁一搭着我的肩膀,一副十足的好哥们,谁知梁丘突然丢一件学士服过来,把他没来得及鼓吹的话盖住了,我趁机成功脱离狼爪。

      照完集体照后就可以自拍自爱,我不知道黄涛哪里给我弄来的衣服,反正穿起来完全不合适,像个游街的道士。被他们嘲笑一番在所难免,但还是玩得很欢脱啊,拍到后来直接有种是我自己毕业了的错觉。拍了数不清的集体照,和梁丘单独拍的却寥寥无几。给我们拍照的摄影师,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士,一身休闲装,酷到不行。等我和梁丘拍完后,我便迫不及待的跑去找她偷艺了。谁知道她见了我也是一脸兴奋,最后我们交换了邮箱,我于是很可耻的决定向她从师学艺。

      毕业的再不舍也都散伙了,该放暑假的孩子一个也没落下。两个月的暑假,说长它绝对不敢短,说短它真嘿咻嘿咻就完了,来不及回味儿。打一个月的暑假工,再去玩一个星期,开学君便如期而至。站在大三的列队里,突然有种自己老了的沧桑感。少了不靠谱的学长和学姐,生活却变得单调而充实,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寂寞

      开学伊始,梁丘来过学校一趟,说是考研什么的。看他整个人靡靡的似乎很忙,我就没多问。只是企鹅、短信仍时有联系,不外乎各自挖苦、斗嘴,简直乐此不疲。他的那帮舍友却没少爆他八卦:“说临毕业前,被女神抛弃了,叫人家请客买醉。然后还独家爆料了女神是校排协会长‘肖蓓’,最后又灰溜溜的说其实她长得也没有多正,老大干嘛对她念念不忘。”对此我没什么看法,一个劲儿笑他们没骨气,出卖自家老大。但我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们灌输了很多肖蓓的事,自然他们的罗曼史也知个一二。

      高中女生啊,想想都让人脸红心跳,狂冒红心。只是“校园爱情毕业分手”这个魔咒,不知掐死多少大学爱情。虽然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但多少觉得有些可惜,大概是我觉得所有美好的付出,都应该得到回报吧。

      中秋放假,说得好听是三天,扪心自问了才知道,哦!一天。上了大学后,基本没什么节日意识,除了准点和家人唠家常外,过节这个词就和童年记忆一样,渐渐模糊,远去无踪。假期的第一天就是中秋,宅在宿舍一天,没什么可感慨的。唯一的感动就是,好基友阿静送来一盒月饼,还是姑娘最喜欢的莲蓉蛋黄。吃过晚餐之后,其他人都渣游戏去了,我个不知游戏为何物的,只能上网刷节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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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骚扰的都是平时规规矩矩做人的,每人一句中秋祝福。谁知道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才九点就困得要死,稍靠近枕头就睡着了。然后一觉醒来,才凌晨四点。能怎么办,开机听音乐呗。

      手机缓冲的时候,看了一眼月光洒洒的宿舍,用超人的速度跑去如厕,然后再用超人的速度滚回床上,才找耳塞准备“天天动听”。谁知道刚打开屏锁就差点把自己吓死,近三十条短信,十几个未接电话。我郁闷,昨晚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一时悔恨交加?点进去第一条是自家老弟发来的:“老姐,恭喜从今儿开始要奔三了。生日开心。”我先是满脸黑线,然后才一副恍然大悟:“哦,今儿我生日,二十了啊。可是奔三?怎么说也才二十岁好么!”默默把短信看完后,又翻一遍通话记录,一一作了感谢回复,然后睡不着继续眯着。

      心里清明得要死,偏偏脑袋不自觉犯迷糊,胡思乱想一通后,天就亮了。爬起来喝了一大杯水去晨跑,回来时竟然撞见黄涛小两口在操场边上你侬我侬,我在心里怨愤世界太小。还没想好怎么溜过去,黄涛那欠扁的声音便已经穿透耳膜了。“槿尘兄弟,真是好巧啊。刚刚我才遇见景泓,这会儿他应该在行政楼,怎么我就又遇见你了。”

      我对苍天翻了个白眼,怒骂:“你不长眼啊!”然后才浑身不自在的和那两口子“打太极”,实在是脸皮挂不住后,丢下一句:“我一身臭汗的先回去洗洗,不扰你们雅兴。”然后就头也不回直奔宿舍。

      我们宿舍的姑娘对吃的都很执着,尤其早餐,而且对一食堂的螺蛳粉有一种特殊的执念。此时我就边吃着螺蛳粉边耍手机。所以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手机先生差点就被迫和我一起喝螺蛳汤了。竟然是快递公司的,我跟他解释半天我真的没有寄快递,那小哥才很不确信的说再去核对一遍。谁知道没几分钟,又来电。我看都不看显示接了就说:“真的没有吧!”

      对方到是斩钉截铁:“有!”只是这声音,不太一样啊。我不确信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腹黑梁。

      “别纠结了,快点下来领快递。”一语击中红心,于是我就屁颠屁颠的去到停车场,远远就看到梁丘抱着一个快递盒站在车棚下。我问他是什么,他死活不说。见他脚边还有一个纸箱,我好奇的探了下脑袋,他见了笑着戏谑:“怎么?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我脸腾地暴热起来,不好意思的蹦离他两步,跳到安全地带。

      他看着我的动作一阵好笑,眉眼弯弯却也没再为难我,反而自己蹲在纸箱前倒腾一阵,才抬头招呼我过去:“你过来看看,有什么能用的拿去。”

      我听了乐呵呵围过去,第一眼“盗墓笔记”这四个字就把我乐翻了。抱着自己的战利品,喃喃自语:“怎么只有七本?哦,少了结局的两本。”然后死死抱着书,对一旁的梁丘笑得脸谄媚:“学长——这个我可以全部拿走么?”他听了,一副认真思考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我心咯噔一声也跟着忐忑起来,久久后他却轻笑出声:“可以啊,就当生日礼物吧。”。

      我听了前半句,自觉忽略后半句,怒得抓了手边的快递盒砸他,他却笑着说:“你胆子也忒肥了点,‘优秀人’的心意也敢砸。”而后接住盒子死死抱住,活像被欺负的姑娘家。我实在受不住他这样的表情,噗嗤一声就弃械投降了,搭着他的肩膀,一脸崇拜:“三叔的《盗墓笔记》啊,你果然深得我心。”谁知他转过头深深瞥了我一眼,稍后颇自负说道:“也不看看我是谁,《孙子兵法》看过没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都说“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很识趣的不卖乖也不卖萌,只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当然也不会在意他的《孙子兵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这里是个什么用意。心道:“‘优秀人’的心意啊。”怪不得前段时间,旁敲侧击软硬兼施就是要问我喜欢什么。我笑骂他们俗气,他们却不屑我的高尚提议,还真给我弄了生日礼物。心里其实在开小红花,但又不得不暗示自己别太期望,不会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拆开包装时,礼物却出乎意料的正常,是一套古典的书房用具——笔墨纸砚。看得我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赶紧滚企鹅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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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放寒假的时候,天格外的冷,我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哆嗦着接电话,谁知才吐出第一个字,自己就难受得轻咳起来,被一股浓重的鼻音弄得很不舒服。梁丘一边叫我多穿衣服,一边戏谑我的声音相当有磁性,好听。我不理他继续吹头发,然后穿得像个狗熊一样,出门。

      梁丘说有东西要给我,我就冒着呼啸的寒风来到了操场,谁知却没见到人。刚想拨通他的电话,却听到了哭泣声,循声望去,那分明就是梁丘景泓,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前方出神。天有些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不远处,肖蓓哭得梨花带雨正和一个男子争执着什么。我只是静静看着,梁丘走过去把肖蓓拉到身后护着,就转身向食堂走去,决定新年放假前犒劳一下宿舍的姑娘。等风把心事都留在身后,刮向远方生息全无,作罢。

      回家过年,我却破天荒瘦了八斤。回校的时候,我老妈直接成了她们控诉的对象。“在家是不是被阿姨虐待了,不然瘦成这样要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阿鸡阿鸭”。对此我乐着看戏,就是不肯告诉她们。其实是自己回家生了一场病,整个新年都靡靡不振,连平时最爱的美食,都食之无味,不瘦才怪。我弟直笑话我失恋了,平时弃我于山水之远,那会儿都乖乖对我百依百顺。这病生得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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