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仅仅是寂寞，或者只是找不到一个倾诉的空间，那一份寂寥始终无法散去，就好像不知道云下沉时，散落在地上的是雨还是雾。
一
总是喜欢一个人听歌，喜欢被旋律围绕的感觉。而每一刻被围绕的时候却每每想摆脱这样的自己，似乎像是在扼杀自己一样，欲罢不能。
对着镜子，一双空洞的眼睛，枯燥的头发，邋遢的胡子。总想在镜子面前扬起一侧的嘴角，总想试着找回以前那一份玩世的不恭，而当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之后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模糊，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个字眼。找不到更适合现描述现在的自己。微微的喘息，迷惘在这个世界里的我，无法把自己拉扯出来，就像没有完成的梦，太多的苍白。
二
记得那一年的病，已然是依稀记得。或许死亡在我看来不见得有多么可怕，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仅仅只是消磨去眼下的自己，再顺手带上未来。
那一刻，悄然而至的不仅仅只是能带走一个灵魂的器物，更是能消磨去一个人意志的凄凉。那一刻，会发现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就好像夕阳里头，另外一边出现的白云一样。不带一点点的希冀，更不带一丝丝的安慰。
那一段时间或许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甚至我那时候在想，我若就此成为了一个定格的画面，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或者事物可以证明我的存在，哪怕只是一滴眼泪，或者一个微笑。被推来推去的日子里，我不再去关心那些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东西。已经无需再去用那些片段，编制一个个的自己，更无需再去用那些美好刻意的点缀自己的苍白，再向别人咧开嘴角。
记得有人说过，也不记得是谁曾经这样对我说了。太过于现实的世界里，我们无法真正的做到自己，就算做到了自己我们也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现在我明白了。或许当我再次能站起来的时候，我也会选择逃避，不是我没有勇气，只是勇气对我来说太过奢侈，我已经无力负担勇气的代价了。
时间的沙子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缓缓的流过指尖，伴随着尘埃的飘扬，夹杂着苦涩。麻醉剂的感觉至今想来还是那么的痛苦，那是一种判刑，在清醒和迷糊之间的煎熬，在放弃和坚持之间的折磨。是一种战栗的真实。
当我醒过来，迎上的是笑脸，而我却没有太多令人欣慰的感觉。没有余生的快乐，更没有心存侥幸的感慨，残留的只是一丝一抹的无奈，不知天命。
三
活着，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奢侈到你可以去肆意的挥霍，可以肆无忌惮的预支华丽的代价，最后只需自私的亲手结束掉一切因果，甚至可以残忍的带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曾经有人试着说服我，并带给我一切我所抛弃的信念，阐述着世界美好，描绘着一切令人留恋的因素，出于同情，出于善良，还是在金钱的交易下，交换来的道德。
我不想去揣摩一个人的心理，有的时候更不想去轻易的去动摇一个人的灵魂。因为在我看来能成就一个人的环境，远远比认为的塑造一个人的世界来的困难的多，所以我从不去做那些徒劳的事情，不去引导，不去诉说。
或许面对我这样一个人，更多的人选择的是放弃。但是我想说的是，我面对所有的人选择的一样是放弃。心灵的折磨，或许单调的苦涩，或许会令一个人将自己带入一个自己的禁区，进而隔绝所有的一切。在这个自己创造的世界里迷失自己。
偏执和幻想，无知和残忍。
曾经有人哭着向我诉说着自己的不幸，而我常常扮演着一个聆听着，用一个过来人的方式，或者一个天真无知者的觉悟，更或者一个旁观者的清醒去将他带出自己的迷宫。
然后可笑的是，我会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值得对方用一个微笑来支付。更可笑的是当我在引导别人走出自己的迷宫的时候，我还在苦苦追寻着自己的出口。
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必然的原则是等价的交换。就好像无时无刻生存生灵从不会去考虑，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才能去打造另一个自己。
四
更多的时候，人总是不愿意听到自己所不想听到的事情。但总是有很多时候那些伤口总是会被人撕扯，就算你痛苦的嘶吼，也不会停手。
而慢慢的也就会出现麻木，或者更多的是一种愤慨。而我更多的时候记得的是，一切由自己所塑造的都是主观的存在，而那些存在既然能被赋予存在的价值，也就不要没有不被发掘的觉悟。
有时候，我会放声的嘶吼，或者使劲的听一首歌，听到对那个旋律没有一点触动。更多的人理解这样的行为时逃避，是一种自我放纵或者麻痹的表现。而无人知晓的是，就是因为太多的羁绊才塑造了那么多无知的存在，才造就了那么多无法解读的悲哀。
不需要再去祈祷，不需要再浑浑噩噩的飘荡，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轻轻略过一抹微红。一曲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