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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背面

时间:2014-05-27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扬州小兔子  阅读:

  《红玫瑰花生》,一篇短小的美文。短小不是简单,每一个字似乎都有了深意。晴朗的天空,半山腰的几户人家,丰收的花生,祖孙两个人的留守家庭。平静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周而复始。老爷爷和他疼爱的孙子。就这么简单,中国大多数农村的现状。

  这一天,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孙子想吃花生,爷爷很认真地为孙子炒花生。红玫瑰花生,是花生中的优质品种,每一粒饱满的红玫瑰花生,透出的是诗意,是香甜,是爷孙俩的喜悦。花生炒好了,爷爷将花生收在一个祖传的青花瓷罐子里。

  看到这里,我想起了另一篇以前看过的文章故事的主人翁总是在养猫。他喂养猫儿。小猫咪每天快乐地吃喝。主人给它的食槽是一只黑乎乎的老瓷器。有识货的人,一眼看出来,这一只食槽价格匪夷所思,是古董。老爷子用古董喂猫,有这样的事儿,太不识货了。这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一个古董商来了。那一双火眼金睛证明,猫食盆儿果然是真古董。

  古董商是什么?商人无商不奸啊。这个商人转了个圈子问猫儿的主人,小猫卖不卖?老人的态度很直接,不卖!商人很着急,将买猫的价格一提再提。终于,老人同意卖猫了。商人暗暗开心。在付出了购猫款以后,老人用一个纸盒装好了猫。商人就要离开了。转身的当口,貌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家里没有喂猫的东西,可不可以把这个猫食盆送给他?老人毫不犹豫拒绝,并且把那个猫食盆收进了屋里。

  商人很意外,磨缠了一阵,老人没有丝毫的松动。看出来了吧?醉翁之意不在酒。商人买的不是猫,要的是那个盆儿。养猫的老人很清楚这个猫食盆的价值。古董商走了以后,老人笑了。因为这个盆儿,我已经卖掉十几只猫儿了。谁更精明?看到这里,想必大家和我一样,会心地笑了。

  •   回到《红玫瑰花生》。正在爷俩收放熟花生的时候,“村长带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跨进院门,一人手里拎着一壶金龙鱼调和油。”来者是谁?村长带着镇长访贫问苦来了。这干部模样的镇长,果然是个人物。他一眼就盯上了放在地上装花生的青花瓷罐。于是,他绕着弯子要从老大爷这里买一点炒熟的花生带给儿子。

      因为有一身干部的皮罩着,又有着镇长的头衔。他要比前一个故事里的古董商人更容易得手。何况,这对爷孙不知道家里这只罐子的身价。镇长强行放下二百块钱,抱着满满一罐花生走了。老爷子对着阳光,眯着眼欣赏这两张红色的老头票,心里头乐滋滋的:这花生,怎么比牛肉还贵?他教育孙子,长大了要做镇长这样的好人。是的,镇长姓郝,郝镇长!

      一个月以后,这只罐子被镇长卖给了浙江的古董商,获得十万元人民币。阳光里的郝镇长,一脸笑容来慰问老者。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他内心深处的贪婪,透过一只老农家的青花瓷罐,暴露无遗。

      这篇作者是红袖散文论坛的版主闲钓濮水。从网名看应该是河南的朋友。我与她除了偶尔的一两句留言,没有更多的交流。濮水的古老,孕育了古老的文明和文化。闲钓濮水的文章,通常是这样的短小精悍,犀利深邃。就像这篇《红玫瑰花生》,在貌似香甜的炒花生后面,在云淡风轻的那一天,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一次拜访?偶然发现的宝贝,我们的“好镇长”绝不放过,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了得手的方法。这说明了什么?

      镇长不是大官,没有高深的学问。但是,在欺负和掠夺老百姓这方面,他有与生俱来的智慧。看到这里,读者们还会认为,宝根爷爷的红玫瑰花生,依旧那么香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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