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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粒沙

时间:2013-05-15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七路  阅读:
 
  握不住的沙,何不扬了它。
我遇到过这样一个女孩。不是很漂亮,也不是很不漂亮。
我遇到过这样一个女孩。说话很特别,像南方人,Z、C、S口音总是很重。上下嘴唇都是正余弦波形曲线,由于波的干涉效应,总有加强区和减弱区,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嘴唇的一角总是上翘的。至于鼻子,鼻梁不挺,直接一个疙瘩,就算做鼻子吧,也挺像的。眼睛最有特色了,是标准的双眼皮,这个是合格的,该白的特白,该黑的很黑,右眼角有一个小痣,更显得可爱了。眉毛短短的,很清淡。耳朵太可爱了,不知道怎么去描述,就叫它“可可爱耳朵”吧!
我遇多过一个叫做权梓晶的女孩。走路总是勾着头,像雪压着的一支红梅;像批斗游行的地主——抬不起头来。好多同学都给我说——路子,权梓晶笑起来很难看!我就不高兴了,心想着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净说别人坏话。他们经常叫我疯子,说我是神经病或者精神失常,可是我好好的嘛,所以,不相信他们说的话。背地里对别人评头论足,他们肯定是什么坏人或者非君子。
权梓晶是我在高中认识的。我刚好上了二中的三限生,总觉得不如别人,很自卑。但是,这样的日子不长,我前边就坐了一个女孩,我意外的发现她比我还自卑,头发极细又黄,肯定是小时候没吃饱奶或者营养不良,特别胆小。如果她的耳朵红了,肯定是老师提问了或者男生和他说话了。还特别小气,一次拿了一个特别小的橘子,我厚着眼皮要了一节课,人家就是不给。我给她传张纸条要橘子,人家回复说我不认识你了。
我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人总是这样的,比自己要强的,优秀的就会嫉妒恨,不如自己的就是鄙视看不起。我是凡人,也落入了窠臼。
烦死了,上课总是有几根头发在我桌子上扫来扫去。我就采取暴力,用一摞书压住头发后埋头发呆。
就这样,第一学期过去了,她和我同桌王子子有绯闻了,嘻嘻,喜欢她的人肯定不正常,管他了,绯闻就绯闻,先回家过年。
说起来就很想笑。她在高一第二学期的课外活动期间,弄断了一把笤帚,把子是竹子做的。我闲得没事干,就拿了她折断的半截竹竿玩,凑巧看见她(还是那么自卑)了,她弄断的嘛,还是还给她的好,好让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过了一会看见马呆龙拿着玩,为了在她面前表现一下我的英勇气概和男人风度,就一把夺了过来,再次给了她。
记得那天的地泼得特别湿,有点腿疼(关节炎),又想起她什么时候也说过她腿疼,我就心底偷着鄙视,她那样自卑的人也配得和我一样腿疼!?那时,我好像登上了泰山,在俯视日出……
过了一会儿,我正要看书,马呆龙说“七路子”,我转头一看,他拿过来一截破开的竹板,上边刻着“七路子”三个字,很工,特别好看,是见过的我的名字中字体最娟秀的。我知道是谁了!看了一眼她,又低着头,又在斗地主。
是不是她喜欢上了我?嗯,有可能,我得慢慢地观察。她把剩下的竹板刻成了一根十五厘米长的直尺,这个女孩子好独特哦!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表白。偷偷地在一张纸上写下爱的誓言,悄悄地递过去,一路快递,最后平安落在她的桌子上。心砰砰地直跳,这是我这生的第三次表白,已经很有经验了,这次是这怎么了?我是有灵性的,是因为我感觉到了这没有结局,所以才心惊肉跳。
我们不可能,你听过《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吗?
果然不出所料。算了吧,我还有依依,他中考落榜了,可是,他肯定还很爱我,我不能负了她。
分开了,离开了,一切都将是一纸空谈,无论以前爱得多么深,都会曲终人散。一曲喜相逢,一首离歌,不多也不少,谁也不欠谁,可是,是谁负了谁?
我写给了权梓晶很多很多的纸条。起初是看完之后面无表情;再后来是不看,直接扔到桌肚里;再后来,收到后直接扔到地下去;最后,用笔杆拨到地下去,手都舍不得用了,也许是怕我的纸条脏了她的那一双素手吧!?
看着她那样做,我的泪水苦水一齐往肚子里咽。是我理亏,是我喜欢上了爱上了别人么。
就在此时,依依来找我了。依依给了我一张在东莞的照片和一块手表,我也很喜欢。既然权梓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了,何况有依依在。为了决绝,我苦心设计,要伤透权梓晶或者权梓晶的心。为了表明我有人爱,我把依依的照片夹在她的语文书里,班长帮我在她的英语笔记里写下了我和依依的事。
我坐在教室里,坐在凳子上,眼睁睁看着她被伤害,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欣慰还是默哀?也许对她造不成伤害,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因为她不喜欢我,不爱我,我喜欢谁爱谁都对人家无所谓。
可是,她撕了笔记,她也哭了,从语文课哭到化学课,从化学课哭到中午。还有化学老师谢晓鹏在她的头上敲了几下,平常应该是耳朵马上变红的,今天特殊,今天意外,他的泪滴越大了,眼睛眼眶都哭红了……
你哭了?眼睛都哭红了!
没有,是沙子进眼了。
我同桌谢美丽是鬼精灵,将权梓晶因为我或者沙子进眼哭的事告诉了她哥——刘长江,在学艺术。刘长江三五步跑到五楼,口头询问写信安慰权梓晶。此时此刻,我的心里、肺里、肝里、脑海里统统奏起了——苦音慢板。像苏三的诉说,像赵五娘的哭泣,像王宝钏的怨。
我从此深信权梓晶爱过我,我总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我知道,我已经败下阵来了,因为放学后刘长江总是在楼梯口等权梓晶。我相信人是有潜能的,我出校门后,无论有多少人多少车,我都能一眼看到刘长江自行车载着权梓晶过减速带。就这样,我天天看着偷偷流泪,慢慢地视力也好多了。想近看就近看,想远看就远看,我的眼睛好像可以调焦一样。
那时我,情场失意,脾气变得暴躁不安。温顺的人肯定是没有经历过感情的人,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他们都骂我疯子。
因为权梓晶爱着我或者爱过我,我决定把依依伤了。好让我全心全意爱权梓晶,我是一个小人,一个伪君子。想要事无论如何都是可以办成,无论多么残忍,我都可以的,我都可以做到的,就像把依依伤了来卑微地爱权梓晶。
人总是喜欢犯贱。越犯贱,就觉得这份感情越珍贵,越值得我们上下而求索,因为我们犯贱的人的性格骨子里有一种不服输的勇气或者说是力量,趋使我们勇往直前,越来越轻贱。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总是最美好的。
人们想要形容一个人的愚蠢或者花心多情时总喜欢说:脚踏两只船。顾此失彼,顾彼失此,再严重一点就像尖担两头的麦,你滑了,我溜了。也可以说赔了夫人又折兵。
依依再也没回来过,而追求权梓晶的脚步从未停止,好似我国的社会主义脚步,一旦走起,永无止境。
权梓晶像离心运动一样,愈走愈远,愈走愈高,愈走愈快,这是物理规律,但在人身上得到了体现,可见人与自然界是相对统一的。权梓晶对于我就像自然界对我们,我们只有顺从自然,至于改造或者征服自然,则另当别论,因为不太现实。

  • 当我还在宿舍给奶奶乱发脾气时,发觉已经是高三了。这来的有点突然,但我还是能够接受,因为在高三她和刘长江走到了末路。我应该庆幸还是缄默?但只记得我装作了一点都不在乎。我们在很多时候都是在伪装,有时候我们很得意,因为我们的伪装技术比较高明,把他人哄得晕头转向,就像把别人在半夜骗到野外等你。有时候我们虽然伪装,但也是哑巴吃黄连。当伪装得很累的时候,我们会不约而同地选择忽略。
    一条路上,有太多的未知。还有一个人叫卢伟哲,他也很痴情。就是和我差不多,有点疯颠,和我一样肤浅。人总是这样的,比自己要强的,优秀的就会嫉妒恨,不如自己的就是鄙视看不起。
    他就像埋下的定时炸弹,埋在我必经的路上,专等我靠近的那一刻,引爆了。杀伤力真的很大,我到了吃安眠药才可以睡着的地步,因为伤口疼的我难以入眠。漫漫长夜,与我有缘无仇,它是我的好朋友,包容了我的一切,无论是懦弱还是哭泣,它都替我保守着天大的无地自容的秘密。
    感谢黑夜,是你,让我走向光明。
    不愿听到同学们谈论他俩的暧昧,更不愿看到你前我后我后你前走在一起,卿卿我我,沐浴在爱河。星星都眨着眼睛示意让我看他们俩,然后他们挤在一起嘻嘻地笑作一团。只有月亮最懂得我,它泪眼望着我,苍白着脸色对我说——孩子,你要坚强,守得云开见天明。我哭泣地答应着。风是我的知音,他总是为我呜呜哇哇的哀叹。
    我在高三种过许多次马缨花,我想着如果马缨花活了,她就爱我了。可是,马缨花一直没有长大,真的没有长大。只是活过,后来又死了。
    衡强子对我最好了。在朗朗的月夜下,是他,陪着我,一下课就跑,飞快地跑,跑到眼睛调焦不到的那个地方,然后,慢慢地默默走着。那轮明月看见有强子陪着我,一起走,它也就放心了,它太困了,就慢慢地睡着了。
    强子,我们一步步走了过来。现在,你不再陪着我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呢。而,她,也不再自卑了。
    想当初为了将我自己逼上绝路,我狠狠地恶语伤她。可恨可恼,天无绝人之路。
    那条绝路,你在哪?我找你很久很久了。知道或见过绝路的人,请转达我,定当面重谢。
    听说,他们又分了。
    握不住的沙,何不扬了它,扬进牧羊女的眼睛,扬到每个有情人的角落,扬到万里漂沙。
    握不住的沙,何不扬了它!?
    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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