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讫,骑行城内,书院门赏字画,流连忘返,忽抬头,日正偏西。
早餐的能量,和时间玩着玩着,不见了踪迹,腹内甚饥,急就街边一面馆,记忆中往日路过,常来此家,花色品种蛮多,平价实恵,味道还不错呢!于是心怀旧念中,感谢邂逅,颇有些得意!
人不多,稀稀拉拉,七零八落的。
“老板来碗面!”无人应声。
原话重复了一嗓子,声音较前高了一个八度。半天走出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的棱角有致,只是衣服太紧了,像个才烤岀炉的辣子鸡。
“吃啥面?”
“干拌拉条。”
“要辣子不 ?”
“要,多放!”
胖女人屁股一轮 ,转身欲离去。
“来碗热面汤”,口干舌躁的
胖女人又踅沒回来,不一会儿,咚的一声,一碗面汤放在面前,头也不回的走了。
碗边上有拇指大两个豁口,看起来差不离大小的样子,
“给我换只碗”我说。
“怎么了”胖女人问,说话时把面己送至桌上。
“沒怎么,换只沒豁口的好吗”
“那有啥吗,换啥不是喝汤哩!”乜斜着眼,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不多的几位顾客停下了朵颐,抬起头,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们,对于我和她的争论,目光纷纭,反应不一。
“叫你老板来”我不依不挠地坚持。
“怎么了”
从里间走出一个年龄和胖女人相仿的男人,胖女人用手朝面汤碗一指。
“他嫌碗有豁子呢”
到底是老板,还算开明,可以,进里间,一阵哗啦碗响。
碗拿来了,重又续了汤,冒着热气。
天啊!这只碗边上更有许多豁口,只是细碎些。
无语。
饭还沒吃,一个汤碗,颠来倒去,目光中浮现着乞讨者手中残缺不全的破碗那模样,虽然,心中饿意正炽。
仿佛为捍卫某种尊严似的,我执着地走进了操作里间,盛面汤的碗,放了一片,很明显,最后拿给我的这只碗,是挑选了几遍后的最优选择了。
只能无语,肚子叫唤呢,扒拉了半碗面,竞不知是何味道,望着快饭点了,还稀稀拉拉的食客,心中,似有所悟。
付了明码标价的十一块饭钱,走出门,总觉得不值,顾客进店消费,那怕是一毛钱的事,也是对门店食品的认可,至少应该享受别说皇帝但至少是公民般平等的尊严和礼遇,心中还在想着,素以面食著称而闻名全国的千年古城,能不能注意点细节,别让自己的形象在一个有豁口的汤碗里大打折扣,一滴水可以映出太阳的光辉,我在夲乡夲地,可以为亲者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但是,如果换作千里之外来西安的游客,甚或所见不稀的外国游客,当何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