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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嫂尤姐

时间:2016-05-23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海沸  阅读:

  有时,偷情也能证得正果。尤姐就是,她先是班长马山的相好,后来真的成为了马山的女人。

  马山跟尤姐相好的故事发生在矿南门的一家裁缝店里,那我就从矿南门说起吧。

  矿南门有一小菜市场,很热闹。市场弯弯曲曲,小店铺鳞次栉比,有理发店、裁缝店、小吃铺、小商店,其间夹杂着修车的、修表的、钉鞋的和许多水果摊子。店是私人的,没一个国家的或集体的。店小小大大不齐,上不了档次,不是搭建的油纸棚子就是泥墙的草屋,最好的就是红砖红瓦,也不宽敞。屋里用白石灰粉刷了,白白亮亮的,贴上彩色的男女画片,也很耀眼,他们认为矿上人时髦,就跟着矿上人学,适应矿上人的生活习性。屋的外表呢,还是脱不了土气,人的外表还是泥腿子样。

  这南门市场成了矿上工人与农村人交流的好场所。矿工下班闷在屋里无聊就到这儿来逛逛、闲聊一会儿,或者是结交农村的朋友。矿工们大多来自农村,他们不忘农村,喜欢跟农民打交道,不喜欢跟双职工的家庭打交道,嫌他们太势力太小气。

  在菜市场中间,有几家裁缝店,有几家理发店。全是女人开的,是矿工们爱去的地方,也是滋生是非话题的地方。

  •   理发店最时髦,屋子里有明亮的大镜子,收录机在屋子里嗵咔嗵咔地放流行歌曲,女理发师穿着时髦的喇叭裤,跟着音乐也扭屁股,还不时地对着镜子照。

      矿上的、农村的青年往里面挤。女理发师看不起村里来玩儿的小青年,羡慕拿饭菜票的在矿上上班的青年。为此,农村青年不满,看着矿上的青年和自己村里的女孩眉来目去、勾勾搭搭,就生是非,和矿上的人打架。结果是矿上的青年不敢出门,农村的不敢进矿。

      女理发师不理村里的青年了,他们来耽误了生意,耽误了跟国家工人搞对象。把农村的青年赶走了,矿上的青年接着就来了。矿上好,矿上的青年大方,肯掏饭菜票给她们,或者领她们到大食堂吃现成的有滋味的饭菜。不久,有的女理发师就挺起了大肚子,才知是矿上某某工人搞大的。那理发的活儿不干了,交给一个女徒弟,自己随男人到了矿上,找间房子住下,就成了矿上的女人。很荣耀。

      女徒弟也在学习师傅,一边理发,一边借这风水宝地寻觅合适的矿工,有意让人家搞,搞上了,就成了国家工人的家属。

      挺起肚子的命好,挺不起来的就认命孬。没挺起来拴不住男人,男人过了这阵子鲜,就不想要了,想换。这可不行,随家人闹到工区非要跟着矿工。矿工也是个角色,说有什么证明?

      结果闹了一场拉倒。话题没说完,这女人又有主儿了。女人终有人要的。

      有荤的地方才招苍蝇,越风流的女人身边的男人越多。

      理发店出风流事,裁缝店也出,不比理发店逊色。工人看中了哪个女裁缝,就扯了布找女人去做,还把自己的工友也叫上,让他们也去做衣服,几次以后就熟悉了。就吃了工人买的花生和水果,再然后就跟着矿工到矿里去了。

      班长马山下班也经常去南门,但是去裁缝店的次数少。大多是坐在鞋摊听人侃天,知道了市场上的风云人物。他听说开裁缝店的尤姐浪,萍姐骚,文姐不文,浪又娼。文姐打扮得似妖精,他不喜欢,萍姐扭扭捏捏,娇滴滴的,喜欢用眼勾人,他也不喜欢,尤姐大大方方,烫发头,苹果脸,一身是肉却不显得肥胖,他很喜欢。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上午,下了班的马山师傅拿着布料去找泼辣热情的尤姐做裤子,只一次就死死地勾上了尤姐。后来,他们回味说,这就是缘分吧。男女之间的事其实就是一见钟情,那一见也没有多长时间,就是对对眼光吧,看能不能找到前世遗失的感觉。

      尤姐三十多岁,正在风头上,比马山小几岁。他收了几茬徒弟了,学会的就出师单干了。马山去的时候,他的裁缝店里还有三个女徒弟,徒弟们外表文文静静,心儿跟尤姐差不离,正打算要跟矿上的青年矿工交朋友呢。

      尤姐圆脸大眼,烫发头,下巴有个大黑痣。从小让算命先生算过,说这痣是福痣,可惜痣长偏斜了一点儿,如果离承浆穴近,必是贵妇人之命,就是这样也会一辈子吃喝不愁,家道殷实。所以,尤姐先跟着师傅学裁缝,出了师,嫁给矿上运搬工区的工人运哥,然后跟着运哥进了矿,在矿南门开了裁缝店做起了师傅。

      尤姐开店的时间有几年了,见过的矿工多了,没见过马山这样的幽默汉子。高大的马山进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她想,不对呀,矿工不是这样的,尤姐初次见马山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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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衣服!

      马山进来,人高马大地往小屋中一站,像个巨人,他瓮声瓮气地对尤姐说,把裤子的布料递给尤姐。然后不动声色地看尤姐,看她下巴的黑痣,想这浪娘们儿还真富态呢。

      尤姐停了手中的活儿,微笑着招待顾客。从缝纫机的抽屉里取出皮尺,过来量他的下身,量的挺费劲。她虾腰量裤腿,正巧额头碰到了他裤裆的硬东西。尤姐红了脸,随便问了句,抬什么头的。

      马山板着脸说,头本来是抬起的。

      尤姐扑哧笑了,就和马山打情骂俏,量完了裤子,拿着皮尺在手中玩耍,说,不对,头是低下的。

      不对,头本来是抬着的。

      不对不对不对,头本来是低下的。

      别人的是,我不是。

      你?

      尤姐浪笑了,坐在缝纫机后的椅子上,想这人好倔也好笑,就戏他说,就算你的头是抬起的,你脸上的粉刺呢?

      低头的人是不长粉刺的。

      这句戏谑的话深深地震撼着尤姐的心灵,低头的人是不长粉刺的,低头的是他妈的软蛋,自己的男人运哥就是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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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记住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跟自己的男人有些不同。自己的男人只知道占小便宜,没劲。

      几天后,马山来拿裤子了,尤姐注意到他的头是不是抬起来的。

      尤姐对他说,你先试试,不合适再改。

      马山站着穿裤子提裤子,笨得似狗熊,尤姐看着不顺眼,憋不住了,说,你这人真是的,连个裤子也不会穿。过来帮他理裤子,她问,你的头没抬起来?

      马山不动声色地说,我的头是抬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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