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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中烬

时间:2014-07-22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 魇城三月  阅读: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我想我的生命虽如珍宝,但与我所爱的人相比,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留他多看几眼这个人世。有一天,我愿与他私奔,我愿为他送命,我想我是爱他的,这是我此生最珍贵的。遗憾的是,我们之中,他爱我更多几分。

 

  窗外的樱花好似树上跳跃的火焰,开的极盛,晃眼。师父说,离疆本是不生娇柔植物的,花也是极少开,但我出生那年,琉璃宫外不知名的花树竟绽开火焰般的红樱。根据离疆的习俗,婴孩满百天才可以取名字,就是百日那天,琉璃宫绽下一场樱雪,绯色的樱花就似我眉心的樱痣,异常娇艳,遂取名燃柃。点了朱唇,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是一场樱雪,下得极其缓慢悠扬,我的唇角微微勾起苦涩的笑,琉璃宫依旧晶莹明亮,我在这里住了十五年,未曾离开过一步,不觉想起几天前师父问我,如果有一种办法可以救离疆子民于水火,你愿不愿意去做?

  然,今时今日,我早已忘记我当初的答案。我只知道,也唯有这一种办法能摆脱离疆现在的困境,进入天涯禁,成为天涯禁禁王的妃。樱瓣随风纷落在我眼前,我不觉向樱树下看去,树下静静倚靠着的男人,银白色雪发与他的墨色金纹的衣袍相应,圣洁而又威严,我以为他不会来了。

  他总像是一场梦。

  •   “圣女,该是时候启程了,马车已在宫外等候。”

      侍女的话让我从梦中醒来,我缓缓走出宫门,他却不是梦。他伸手为我拢了下雪袍,眉眼间渐渐有了温度,我不禁地唤出,师父,眼泪随之而下,师父漠然,而当他看到我的眼泪时竟微微愣住,随后又轻轻拭去我的眼泪,看着我步上马车。我掀起纱幔,凝视着他妖异而病态雪白的脸,在马车上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师父,我不相信你没有心。

      那时我的眼泪已模糊了我的双眼,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从出生以来,认识的第一个人不是我的父亲母亲,而是师父,从我很小的时候,身边只有师父,师父是个美男子,给人感觉如处子般圣洁的美,和离疆的人有很大不同,离疆男子大多是身形魁梧的,而女子则越发有些妖冶,师父虽为男子,但是眉目清秀,而且有点女子的妖冶模样。我曾问师父,我的父亲母亲呢,我记得师父总是目光幽深,不说什么,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樱酌,这是离疆的美酒,也是世间极品。到我懂事后,我在琉璃宫的软榻上趴在师父的怀里问他,我记得他只说,燃柃,你是离疆的圣女。我便再不问此事,我想我有师父足够了。我的一切,我的琴棋书画,甚至我的舞都来源于师父,只要能让他开心,能让他满意,我都愿意去做,直到他告诉我,燃柃,你只有进入天涯禁,嫁给禁王,离疆才能脱离苦难。

      我不知道我去天涯禁是好是坏,只是途经所见,那些流离失所,那些血肉模糊的已死去的离疆人,我知道他们的可悲,我不能让这一切再继续下去,马车一直行驶,载我去执行我的使命,只是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我会遇到他。

     

     

      三天后的天涯禁要比离疆美得多,远在城门外便能看到一场盛大的樱雪,可惜,樱花并不是红色,是粉色的,粉色的樱花轻轻飞舞这天地之间,我将我的手伸出车窗外去接那场樱雪,看着它在手里打转,又被风轻轻吹散,我想我的命运是不是也是这样,华丽而又消失地极快,离疆人即使有着比常人要长许多的寿命,甚至有几乎不会老去的容颜,但是一旦死去,魂魄将会不复存在,无法轮回,也不会有来生。

      “燃柃小姐,微臣来接小姐进天涯禁。”声音干净低沉,我不觉打量他,一尘不染的雪白,隐隐可以看到银色的纹痕。

      从痕迹来看依稀是莲,黑色头发微微被银色的发带束起,如雪的一身装扮,却隐隐透着威严和霸气,最让我移不开视线的是他的双眼,深邃而又让人沦陷,只可惜被长长的帘发遮蔽,但隐隐可见。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我不止一次问自己,我是如何沉沦于他的,我想就是那双深邃的双眼让我永生难忘。

      他最先移开视线,骑着一匹枣红骏马在前面引路,士兵就在我马车周围跟随进入天涯禁,久久我才移开我的视线,那时,我知道他的身上有——危险。可我仍旧心甘情愿处于险境。

      当晚,我踏着冰屐步入禁殿,身着我的舞服,这件舞服听说来源于离疆曾经的舞姬,秋夜华。她是个传奇人物,她的舞几乎无人超越,后来师父说我可以超越她,并把这件舞服送给我,我记得那时我有十二岁,我虽没见过秋夜华,但我知道这件舞服的含义。鲜红的舞服就像浴火要将我燃烧,我看起来就像一只想要获得新生的浴火凤凰,在这座宫殿里舞动一曲,那时的我想起琉璃宫外下着那场樱雪,想起师父坐在软榻里品着樱酌,看着我如樱瓣一样飞舞,曼妙的身姿舞动的不仅是身体,我知道,还有我的思绪。最后一跳我伏在冰冷的地上,缓缓流下一行泪。这个大殿里所有人不知是不是被我的舞震撼久久没有声音,禁王缓缓走下高座,说着,好,都说离疆歌舞是世上珍宝,今日之见,真是撼人心魂,起来吧。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抬起头,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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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柃谢禁王。”我伸手搭在禁王的手心,起身之间我又看到那身雪白,他坐在高座的次座,看起来他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就那样与我对视,目光深邃。

      “梓逍,觉得如何呢?”禁王笑着对他说。原来,他叫梓逍。

      他未笑但眉眼中蕴含笑意。“微臣只懂带兵打仗,哪里懂得歌舞,不过可以说是美字了得。”禁王不知是不是被逗乐,开怀大笑,其实禁王长得平平,但难掩他身为贵族的贵气和他身为王者的霸气,而且让人意外的是,禁王很年轻,禁王愉悦地说道:“不近女色的护国公也有觉得美的女子,那好,孤下令,将燃柃赐予你。”转眼间,我的任务失败了。我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听着他说遵旨,我的心反而有些愉悦。但我知道,无论如何愉悦,我都不能下嫁于他,我必须嫁给禁王。

      那天我着如粉樱的流裳,躺在命人搬在樱树下的软榻,看着樱花飞舞的姿态。耳畔隐隐传来琴声,悠扬而又沉劲有力,吸引我一探究竟,入目之间那身雪白,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弦上舞动,他的琴音让人心醉,我想我不止醉一时,也醉了一生,在长久的岁月中我看不清他,却仍沉沦。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像谜一般,一点一点吸引我。

      “听说你不愿意嫁给我。”他淡淡的说,好似事不关己,自顾地收着他的古琴。

      “是的。”我的回答引来他的目光,只是其中深邃有几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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