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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情

时间:2016-02-09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悠悠红豆  阅读:

  晚上,陪儿子聊部队上的事,家里的情况。外面下着雪。

  儿子说:“新疆的天气跟咱家里大不一样,天气干燥,忽热忽冷,降雨少,像这样的雪天到是常见。”

  “看起来,还是咱家乡的气候最好,温差不大,四季分明。”

  儿子反对,“不这样认为,那边干了这几年,习惯了,感觉无所谓。”

  “哼,”我笑了笑,看看墙上的电子表,“儿子,十一点了,睡吧,明早要赶班车。”

  •   早晨天不明,我就起了床。看到外面朦朦胧胧的雪亮,拉开灯,敞开屋门,哇!白雪皑皑,院子里,平房上差不多一尺厚的雪,细细的雪花仍飘落着。找了木锨,开始清理通往大门、厨房、厕所、洗澡间的路线,最后清除大门外。

      “儿子,给你大舅打电话了吗?”在厨房忙呼的妻子问道。“打了,一会就过来。”他大舅在城里上班,所以每当进城有事都要搭他的车,今天儿子回部队,为了赶班车,只得让他也提前了。

      一辆白色小车停在大门口,儿子招呼舅舅到屋里吃着妈妈做好的面。我便提起昨晚儿子装好的大包、小包拎到大门外。饭后,儿子和舅舅出来了,妻子跟在后面。儿子把包放车座上,然后钻进去摁开玻璃。“爸、妈,回屋吧,天冷!”我挥挥手。车子启动,缓冲了两下,艰难地驶进雪窝中。

      回屋,妻子坐沙发上有些发呆,但很快恢复了。显然,不再是以前离别时的场景,因为已是儿子的第三次探家了。

      那是2009年立冬后的一个晚上,几盏强烈的日光灯照在县武装部的大院里,密密匝匝拥挤的人群大多是新兵家属。武装部的领导站在台阶上讲话,宣布新兵及家属的必要事项。之后,新兵点名、排队、换装。儿子穿了军装格外威武,却透了太大的孩子气。几辆蓝色大客车驶进大院,领导安排着顺序,儿子上了一辆车。我把包递给他,他找了靠窗的座位,客车启动了。带着甜甜得笑脸,儿子向我们摆手,我也向他挥手,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阵酸痛!客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我知道此时儿子的心情,那笑脸根本就是装出来得。猛然,听到抽涕的声音,转过身,妻子擦着眼泪在低声哭泣……

      “别想太多,咱回去吧。”我安慰着,扶着她向他大舅的车子走去。坐到车里,她哭得更厉害了,我的眼泪也在无法控制地往下流!

      “别哭了,这是您儿棒,有出息,别人家孩子想去还去不了呢。”他大舅开着车,安慰着。离县城三十几里的路程,妻子硬是哭着回到了家。

      这以后的日子便是与儿子的电话交流,可能是部队上确实不随便,也许怕影响不好,电话也不经常来,有时候十天、八天;有时候一个月不来一次。妻子便唠唠叨叨,自言自语:“这熊孩子,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个电话!”

      光阴荏苒,转眼已近二年。一次电话中儿子告诉我们,在那边干得不错,受领导好评,他决定留队;第二件事,领导已批准他近快探亲的日子。我和妻子得高兴劲自不必说,这回家的日子说到就到。这天正赶上我歇班,妻子也在家干点家务。昨晚儿子来电话说今天一准到,或早或晚,不用去接。

      一上午我到大门外转了三趟,打两次电话,儿子说在县城有事,一会到家。

      “爸、妈妈,我回来了!”直到下午两点,大门外才听到儿子熟悉的声音。我和妻子急忙走到大门,儿子正把两个大包从一辆小车里拿出来。妻子拉着儿子的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妈妈,我是不是又白又胖了?不信?沉了十几斤!”

      “嗯、嗯。”妻子露出最甜美的笑脸。

      这段日子,我请了几天假,陪儿子串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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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几天的假期一晃过去了。

      临走的时候,儿子坐到车里说:“爸、妈,往后我会每年回家一趟,看您们还让不让我总往家打电话!”说完,扮了个鬼脸。虽然儿子说了这样的话,我还是看出妻子的眼圈湿润了,我的鼻子也是酸酸得!。

      直到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探亲才慢慢体会到,这种思念之情渐渐地变浅了,变淡了;其实,是变成了一种安慰,一种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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