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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半载,笛声不续,故人何在

时间:2017-06-08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叴古  阅读:

(零)

若无相见,便无相思,若无相识,便无相忆。

“……你吹的笛子真好听,比我的好听多了。”

“……看在你笛子吹得好听的份上,我也就不觉得你是坏人了。”

“……这半载青山在大漠真是少见,这云也白的发蓝,真好。”

——“阿烨!”

  • ——“嗯?”

    ——“阿烨!”

    ——“嗯。”

    ——“阿烨?”

    ——“乖,好好睡觉,我不走。”

    (一)

    他初见她时在大漠。

    那时的她一身野性,来他车里偷东西被他侍卫逮个正着,便被押着跪在了他身前。纵使是跪下了,她也仍旧仰着头,不罢不休,只死死的盯着他。他手拿着扇子,白玉般的脸被月光洒的皎洁,眉眼间皆是笑意——真是个娘娘腔。她想。

    他也看着她,时有时无的挥动扇子,齐眉的刘海掩了她的眉毛,一双碧色的眼睛正带着挑衅望他,本就可爱的脸上表现出的凶巴巴,让他看了更觉得好笑。

    他们僵持着。

    “放开我。”她第一个受不了,被别人押着的感觉真难受!没有了自由,还不如给她一刀!

    他不睬她,只移了视线,看大漠天空的月亮。

    她更是生气,操着一口不纯熟还生硬的汉语就骂他,“该死的汉人!娘里娘气,不像男人。”她也不笨,最后一句用的是西域语,毕竟自己的命还不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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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有了好奇,汉人怎么就该死了。看她这幅模样,一不是匈奴,二不是奴隶,对汉人哪来的仇恨。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不睬他,只仰着头,哼一声,别了过去。

    他就凑了过来,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湛碧的眸里。她被他挑的有点难受,就想瞪他,却也一眼望进了他如星般璀璨的眸子,一时间竟失了语言。

    愣愣的就伸出一只手,想抚他的眉眼,奈何身子被人压制住了。她对自己那一时的心血来潮也感到深深的唾弃——自己一定是疯了!都怪这个汉人,长得这么好看!

    (二)

    在她的好说歹说下,他终究把她放了,却像个影子似的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就像一匹孤狼,一腔孤勇,独身一人,游荡在大漠上。她对他的跟随很是不满,甩了他几次没甩掉,便也就习惯了。变得如果一个晚上没看这个讨人嫌的汉人就会想是不是被哪家的狼叼走了。

    不过,心里是这样子想的,面上却还是一脸不善。

    “你跟够没有?”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他。

    他看她,在溶溶夜色里,她回头张扬的看他,一脸的虚张声势,他才不会告诉她,她心里话早就写出来了。只轻轻笑了,从袖中拿出一把笛子,放在手里把玩,“没。”

    一脸土匪样。她想着,便被他手里握着的长长的物什吸引了目光,好奇地问,“喂,汉人,这是什么东西。”

    他坏坏一笑,放在唇上逸出口气就吹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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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悠悠扬扬的笛声便在大漠上晃悠了起来,时起时伏,她就慢慢的坐了下来,托着腮看他。目光也柔了好多。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了。

    她想着,缓缓笑了起来。阿爹,我遇到了一个汉人。他和你一样,都有着乌黑的眸子,笑起来都好好看……

    阿爹……大漠还是一样凉,你和阿娘好吗?

    (三)

    他们慢慢熟识,他也开始知道她的身世。她是一个混血儿,母亲是楼兰的女子,父亲是国内人,两个人是一起私奔出来的,所以她自一出生就在这儿混迹。就在三年前,一队匈奴路过,将她的爹娘不分是非就弄死了。她也就成了孤家寡人,再不愿和人打交道。

  • 知道了她的事后,他那常弯着的嘴唇也平了平,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她。

    她却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扭头朝他一笑,“没事啦,习惯一个人了。”

    他不知道是出自什么,竟对面前这个碧眸女子快嘴承诺说,“有我在,我会陪你,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他说完后,也没有多么后悔,只看着她不肯转眸。她想来不怎么相信,只浅浅笑了,点头,“好啊。”

    他教她读书写字,吹笛子,她其实是不愿意的,让她坐一会还行,让她写字读书真是比杀了她还不如,再说学吹笛子,他都吹过了,多不干净啊。不过,再怎么强硬,终究被他磨得软了下来。

    她教他风土人情,驭骆驼,他乐的如此,只要她一完成功课便让她带他多去逛逛。她也是天生野性,竟然敢率着一匹骆驼就往雪狼那儿钻,也亏那雪骆驼没那么不争气,一阵风就驰了过去。

    弄得那雪狼还懵着,她便欢畅的笑了起来。

    他看着她,想,她和京都的那些女子真不一样。那些女子一个个笑不露齿,端着一副端淑贤良的模样,千篇一律,无一个像她这般,爱恨由心,从没花花肠子,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真是,让他喜欢透了。

    (四)

    他和她终究分离。

    那日,他从小篆养的鸿雁带来了一条小纸条,他看了,脸色顿变,闲散的神情顿收,来不及多解释,只将鸿雁往她手里一塞,翻身就上了雪骆驼,偏头对她说,“等我!”

    她还兀自蒙着,他便已驰了十几米,依依不舍的回头,“阿阮,一定要等我!”

    她算是反应过来了,也骑上了一匹雪骆驼想追上他,“你这汉人!”

    却来不及了。他消失在了她面前。

    她又过上了以前的孤狼生活,只是身旁没了他。夜晚没了那个装酷的少年吹笛,白天没了那个如画的少年教导。甚至,只要听见有一丝风声,草压低的声音,她便以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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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次笑眯眯的回头望,却次次扎的心头痛。

    她也开始自己学着画画,写字,虽是歪歪扭扭的抽象画,或是想蚂蚁一样的字,她都会捧着放在心间。

    那日,他走得急,没带走笛子,她便开始自己学着吹笛子,只是呜呜咽咽的难听死了。

    她不由得就觉得鼻子发酸——阿爹,你们汉人最会骗人了。一个你骗我说你会回来,再也没回来。一个他骗了我的心,就头也不回的走。

    阿爹,我讨厌你们汉人,最讨厌你们汉人了……

    (五)

    他在的时候,她常听他提起长安的青山绿水。他在的时候,她常听他嫌弃她太过粗枝大叶。他在的时候,她常嫌他话太多太过烦人。他在的时候,她常对他吹的笛子嗤之以鼻。

    他不在的时候,她怀念起有人陪她斗嘴的日子。人……真是奇怪极了。

    她恍恍惚惚的就在大漠继续过着孤狼的生活,白日里混迹在狼群里,偶尔打劫下商家,也时时放声大笑。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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