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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与再见

时间:2017-04-06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马心酸  阅读:

中学以前,我是不知道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是谁说的。后来特意查了一下这句,原句“叹人间真男女难为知己,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原来是作者王实甫通过《西厢记》里的主人公发出的对美好爱情的真诚呼唤,现已成为熟语和常用语。对了,初中毕业时,我给她的明信片上写的就是这句。

我和她,在初一时就是同桌。那时候个子小,被老师安排到靠墙第二排,我坐里头,她坐外头,我觉着里头安全。她叫魏小瑶,名如其人,个小如玉。我和她的学习都不错,讨得老师喜欢。语文老师借给我们俩一本《鲁迅杂文集》,那时候我对鲁迅心里根本没有概念,但我要先看。可她不乐意,凭什么。我硬是没给,于是直到放学她都堵着,不让我出去,哪怕理由是上厕所。我发火了,把书仍给了她,她有点嬉皮笑脸拿了书还是有点不情愿起开,最后还是让我出来了。就这点事,当时我很计较,我打算不理她,至少一个月。

下午回来,我趴桌就睡了。猛的一巴掌拍了我一下,抬头看同学都在跑,老师在墙角声音很大,快点快点,摇摇晃晃还是安全到了操场。她很大声的说“你是猪吗?你怎么睡着了?叫你的声音那么大你聋着吗?”我脑子有点懵,你跟我喊什么,这不是出来了吗,你吼什么,几句话语气硬了,人多很没面子,她转身走开了。后来都是我主动跟她说话的,我想那天却实太不男生了,老师再借给我的书全给她先看,毕业之季,她和我终于和好。生物老师把毕业说的可怕,我想我离不开她,她报哪儿我报哪儿。我给她数学书里夹了明信片,上面写着有情人终成眷属。再见。

高中时期,她学习成绩下滑,分在文科十一班。我理科二班。我在一楼,她在三楼。可能高中给我们的就是礼貌了。见面越来越少,寒暄越来越多。高二暑假我决定不能这样下去,于是约她出门见面。出乎意料,她很主动,把我敢想不敢说的话全说了。确定了关系,好好学习。

我的高三班主任总体来说是个偶像级人物,连续十三年高三补习班班主任,各种卓越战绩。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位有着封建保守的思想又很有远见卓识的小个子班主任。我在倒数第二排,天天如周一,埋头苦干。我前面坐了一位姑娘,英语一流,同学都叫她蒋一流,显然不是她的名字,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对英语是厌恶的,英语课能逃则逃。可每天这位姑娘总比我早来十分钟左右,来了就是背单词,我是不动嘴的,一直看公式。我嫌她吵,她嫌我闹。有时候我也迫不得已硬着头皮问她英语,她也问我数学,后来倒成了要好的朋友。我不知道文科班的魏小瑶前面有没有一位男生。但我知道她不怎么理我了,可能是忙于学习,毕竟高三,谁都是大忙人,不分白天黑夜,只是好好学习,就这样到了百天冲刺大会。校长拿着话筒讲着什么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我此刻在偷瞄。声音很大,“李成斌,魏小瑶,张志军……这些同学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看看人家怎么学,你怎么学……”我向蒋一流撇了一眼,她摇头,表示她没认识的。完事回到教室,我开始调侃她,英语好怎么没把你表扬一下啊,我倒是挺想向你学习的。“说人不如人”她一句堵了我的嘴。

  • 高中的毕业典礼,学校没有办。可我生日就是6月6号,7号8号是大考,我邀请了好几个要好同学一起祝福大家也祝福我,顺带过个生日,可就是魏小瑶不在,她父母不让她出门,一心为高考。只好我们同班的一起过这个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生日了(我和蒋一流曾一起说过,绝不复读)。为了第二天的高考,我们全票通过不能喝酒不许喝酒。蒋一流悄悄对我说了句“我要为你唱首歌”屏幕上出来了《生日快乐》,她唱的认真,我听的开心,几个臭小子喊了起来,在一起,在一起……兜里振动来了短信,魏小瑶的,“我虽不能参加,但我祝你生日快乐,也祝你金榜题名。”简短两句,来的正是时候。我拿了话筒谢过同学,我们没日没夜的复习复习,天天复习,就是为了明天的考试,我觉着我们既不能对这考试服软也不能就这么了事,嗨起来吧,噪音开始,明显大家放松了很多,最后还是开了酒,不过都很少,下午三点我强制结束。

    高三毕业,我落榜,她榜眼,蒋复读。

    她去了湖南,我去了青海。蒋背叛了当初的话,也许不是她背叛是被迫背叛。

    开学第一天,我发去了短信。“我在这边信号不好,你在那边不要感冒”。第二天晚上她回复了我“照顾好自己,我这边不冷”。如果不是正面的回复,肯定就是侧面的回避。

    如果说“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话,很多所谓的情侣就是夫妻。可惜它只能是句祝福语。当时明信片上的那句是我理解错了。

    今年8月,我去书店买了红杏明信片,寄去的还有一手串,我还是选择写了那句“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再见。

    恕我不懂人性,可能本就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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