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I
这一个百年,苏真,也是素贞,选择了许宣——她的爱不容许她选错。
而秦骁却相信总有一年会例外,他可以一直等下去。
这一个百年不行,还有下一个百年,下下一个百年,下下下一个百年……一千年他都撑了过来,区区几百年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只是。
不知她在这一个百年中可还会想起,那天在酒吧他陪着失意的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喝到后来走起路时都有些踉跄。她可还会想起,他陪她玩骰子,输了便罚酒,而她一直输,罚到最后她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她又是否听见,他用颤抖的手摩挲着她的发丝,舌头有些打结地说:“素贞,我赢了,你留下来,生生世世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酒吧里的人群走了一批又一批,嘈杂的声音渐渐地都听得不太真切。她趴在桌子上,而他醉眼朦胧地盯着她,表情无比认真,好像她真的会回答他一样。
XXIII
杭州城,一场霏霏的雨下了许久,雾气将远处的山际线晕染地柔情万种。一众船家泊在岸边,扯开了嗓门招揽客人,船只陆陆续续地开走了,只剩下一艘。
两个女子,一青一白,娉婷而至,却见一身着黛色长衫的少年已在船舱里静坐。
“请问船家可否渡我们一程?”青衣女子一面用手挡着髻上的雨,一面朝船上呼唤。
“但怕不顺路,问这位公子罢。”船家显出为难神色。
“这位公子,”青衣女子转而问道,“暂且先渡我们一程罢,这雨怕是刚刚起势。”
少年没待她说完便急急拿出伞,行至船头撑开。白衣女子上船时险些跌倒,少年连忙扶住,于是这伞便遮住了她头顶上灰蒙蒙的一片天。
不多时,船离岸起航。
船舱里的气氛难免尴尬,他略一脸红便问出口,“敢问姑娘芳名?”
“妾身白素贞。”她微微颔首,被人直视,两颊难免有些绯红。
“这位是……”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急转移话题,眼神示意她身侧的青衣女子。青衣女子却起身走向船头,不再理会船舱内的二人。
白素贞笑了笑,“她啊,她是妾身的随身丫鬟,唤作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