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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飞

时间:2013-04-23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三峡田嘉  阅读:
 
  农历新年来的特别早。感觉才过了西方的圣诞节,刚跨进2013年,春节立马就到了。盼着在上海的女儿快快到家。
女儿买的机票是腊月二十九下午1:30从上海起飞,要不了两个小时就可以到宜昌。我早早地守候在清江酒店门口,来了一辆机场大巴,我就奔上前,一一细数着下车的人,总是没见到女儿,我疑惑自己是不是等错了地方,应该不会啊?年年不都是在这里等候的吗?询问酒店的保安,答复没错,就是在这里。于是我继续耐心地守在酒店大厅。外面隆隆的鞭炮声,意味着年味越来越浓。宽敞的大厅里仅仅只剩下两位服务员,不转眼地盯着我。大厅外面又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我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看到地却是一辆中巴车。我失望地转回身。没想到女儿却从我身后跑出来。呵呵。原来过年回家的人多,机场大巴跑不过来,借的三峡总公司的中巴车在接客人。我拎着女儿的行李箱,一同朝家里走去。女儿说打的回家吧?我说没有几步路,就走一段路吧。女儿知道我平素节约惯了,便搀着我的手臂,父女俩就在过大年的鞭炮声朝家走去。
送女儿上大学时,曾经去过东方大都市上海。记得那时乘坐一艘客船,从三峡宜昌上船后,经两天两夜漫长旅程,在金陵南京上岸。然后乘火车来到大上海。因为不知道复旦大学在什么地方。我们乘上海无轨电车来杨浦区的国定路。摸不清方向。我向一位当地老人问路:“请问老伯,复旦在什么地方?”老人盯了盯我身边的女儿,反问道:“你是问复旦中学还是复旦大学?”现在细想起来也还忍俊不禁。因为当时的女儿就像一个初中生。以后我们经常说起这段往事,说是女儿长的脸嫩。现在工作几年了,还像个大学生模样。
女儿考上复旦大学之后,每年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参加工作之后,www.haiyawenxue.com 一般就是过年时节回几天家。有一年回家,飞机晚点,我们发短信,问女儿要不要我去接,女儿说不用了吧。我们就在家等,一直等到万家灯火,家家团年。孩子还没有到家。孩子妈妈就痴痴地站在窗口眺望。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问:“换不换煤气?换煤气。”我正在纳闷:大过年的怎么还有上门来换煤气的?再说现在我们居住的房子已经用上天然气了啊。转头一望,呵呵,原来是调皮的女儿回来了,还像小时候那样顽皮。女儿真会忽悠人。每次送孩子离家时,心里总是空荡荡地恋恋不舍。这几年每次都是在清江酒店门口接送女儿。记得前年送女儿时,机场大巴缓缓起步。想到女儿孤身一人在上海工作,没有父母的照料,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可能是女儿在车窗里看到了我依依不舍的样子。后来问她妈妈,是不是我在送她时流泪。以后女儿离家的时候都要开玩笑地说:我上车后老爸不要憷鼻子啊!这就成了我一个笑话。记得女儿进大学时,我们离开校园时,女儿也是舍不得离开我们,也在校园树林里悄然落泪。有一次我到上海看女儿。孩子带我在学校参观,指着那片树林告诉我当年的故事。看到女儿一天天长大独立,去年也找了男朋友,不再是孤身一人闯荡上海滩,我终于放心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相聚的时间却是这么短暂。感觉才过年似的,过年七天乐就匆匆结束了。这几天女儿只要有一点时间,就在网上看国外著名大学的讲座。听着网上哈佛耶鲁老外教授的讲课声,我就有一种舍不得女儿出国的情愫。感觉女儿在上海工作,一年就难得见上一面,以后跑到国外去不是更难见面了啊?女儿宽慰我:说是在国外最多进修一段时间,还是要回来的。这才让我开心了一些。中午时分,我催促女儿把行李收拾收拾。女儿把在超市买的麦片留了几袋。让我带到学校去喝。我执意要女儿都带到上海去,女儿也不肯。女儿还专门给了我1000元钱,一再叮嘱我:“不要舍不得用啊,钱放着只会贬值”。手上捏着女儿的钱,我感觉特别温暖。特别欣慰。我的女儿不仅对自己的父母孝顺,对社会也很有爱心。前几年汶川大地震,女儿虽然参加工作时间不久,收入也不多,却拿出4000元钱送给上海慈善总会。女儿经常给她妈妈讲:她童年时,在我接她放学回家时,看到路边讨饭的穷人,我会给乞讨的人送上一元钱。这在她的记忆里非常深刻。由此我进一步确信: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师。父母的言行,给孩子的影响是终身的。
下午一点钟我们出门,打的直接到葛洲坝宾馆。从去年起到三峡机场的大巴就改在这里出发。车上已经坐满了会上海的客人。我问大巴司机还有多长时间开车。司机说还有20分钟吧。我从口袋里拿出索尼卡片相机,请司机帮我们一家照上合影。女儿素来和她妈妈一般,不喜欢照相,今天却依我的。路边还有一对送孩子去上海的父母,让女儿和她们的孩子打个伴,互相照应一下。女儿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今天的天气也遂心愿,前几天一直阴冷阴冷。今天久违的太阳也出来了,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司机上车了。大巴缓缓启动,我看见女儿坐在靠后面的一排向我挥手。
女儿,在你的身上寄托着我年轻时候的梦想,如今,你帮我一一实现了这些梦想。你是我永远的牵挂和最大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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