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去之后,大兔来了。
大兔眼睛含泪,她对我说,阿k的男朋友从北京赶过来了,应该快到了。
我轻轻哦了一声,临时接了个电话,交代大兔关于阿k每天吃药的时间和份量,我跑去医院对面的一家餐馆,点了凉面和花生米,还有二两牛二。
我什么也不想去想,大兔说没事的,她男朋友应该很快就走,我傻笑,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都是老同学嘛。
那你见见吗?大兔问我。
我拿着手机随意拨通了一个号“唉,我马上就到啊,马上就到”边走边对大兔说,我还有事,就不见了。
虽然事后那个电话回过来骂我神经病。
学校那会,她男朋友是学生会的干部,意气风发,怎一个帅字了得。他是学长,我和阿k是一起面试进的学生会,第二天他就约了阿k去校外吃饭,我和阿k一起去班里纳新的时候,我问她我和他之间,你选谁。
她毫不犹豫的说,选他。
靠!
因为他比你高两厘米。
晚上我在附近的宾馆睡觉,我给阿k公司的同事打电话,我问他:“阿k男朋友这两年来找过阿k吗?”
对方说:“一次都没有,常在电话里打架,俩人要见面非得削起来不可。”
我说在医院的时候,阿k的同事看我眼神不一样,“那他俩咋不分呢?”
“阿k说男朋友比他高两厘米,等他长高了就分手,我们问谁,阿k死活不说。”
我知道是我。
2014年10月05
阿k男朋友走了,我好开心。
我约摸着时间去阿k的房间,阿k和大兔正在看动画片,见我来了,大兔给我削了一个苹果。
“这两天死哪去了,麻痹以为你人间蒸发了。”阿k气色不错,眼睛比以前有光泽。
再过一个月阿k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借你车用用。大兔说。
后来大兔在门外对我说,她们俩分手了,阿k刚刚哭过。
2014年10月15
窗户上放了一张画板,画了一张简单勾勒图,阿k喜欢画画,现在可以下床画画了,这些天整个病房就阿k一个人,另一个女孩病情恶化,转了医院。那晚,阿k画了一个太阳给女孩。
这些天,她每天都会梳头,梳头的时候问我,知不知道男朋友来的事。
我说屁大点事,还用问,大兔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分手了。
阿k瞪着我,靠,你就是欠儿。
2014年10月20
“药物减半,输液减量,明天早晨做一个全面检查,记得晚上和早上别吃东西,也别喝水。”
我送走了医生,阿k看着《每天学点心理学》发愣,被子上从窗户外投进了一束光,忽闪忽闪的。
这段时间她瘦了许多,早晨只喝一点清汤,中午赶上检查,很少吃饭,那天她想吃臭豆腐,我去问了医生,医生说不辣就行。
可不辣阿k是不吃的,那天阿k看着我把双人份的臭豆腐吃完,剩最后一块的时候,阿k再也绷不住了。
2014年10月27
出院前夕,阿k收到了很多礼物,包括鲜花和果篮,她埋怨我后备箱太小,还说以后我们俩挣钱买一个大点的车子。
我心里偷笑。
大兔和我商量一件事,关系未来,关系世界安全。
2014年10月28
我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特意多喷了几遍水,把戒指藏在花朵里。
阿k和大兔刚刚走出医院大门,我就“噗通”下跪,说了一大通摘抄默背的话,最后加了我们生平经历,大兔感动的哭了,还有驻足凑热闹的情侣抹泪。
可阿k就是阿k,一点也看不出感动,她伸出手,“给我戴上吧”。
我从花朵里取出戒指,她问我花哪买的,这么眼熟。
我说天下的玫瑰都一个样,哪买的不重要。
靠,那“早日康复”的吊牌还没摘呢,这不是我同事送我的花吗?
阿k说我没诚意,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