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郊外买房子,又便宜空气又好,开车回市里也就半个小时。房子要是大了,两边老人就接一起住,我来照顾,你喝酒上班就成,都是独子,总要养老的呀,早些适应反而更好。”
“然后有一天我们走着走着,你忽然停下,说‘好久没走你后面了啊’,我就知道你一语双关,打你,放狗咬你,你嘿嘿的笑,那样子跟你十七八岁时一模一样。”
“玩的累了,你在大街上抱住我,说,‘我爱你啊’,大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边儿看咱们。我被看的不好意思,就悄声跟你说这在街上呢,你不管,你非要抱我。”
我喉头一咸,“我爱你啊。”
张菁没理我,自说自话。
“这些事情我从十七岁那年就一直想,后来觉得有男朋友,不应该这样,就隔了几年再想。有时候睡觉会在这样的梦里醒来,随着意识的恢复会让我沮丧很久。时常会想起一些人一些事,终究上天待我不薄,我的信仰抽丝剥茧,只有你一个人还让我坚信这世上仍有矢志不渝的爱情。”
“所以,”张菁故作潇洒的拍一下我的腿。
“我不能这样对你。”
“这实在太欠缺公平。”
张菁笑。
“我在十七岁那年就应该和你在一起的。”
“太过害怕失去珍贵的,害怕因为恋爱而吵架,因吵架而分手,因分手而无限期的失去你。结果像悉心收藏的零食,因为舍不得吃,最后变质了。”
最后,张菁说。
“妈的,真矫情。”
2012年3月3日,张菁在二十四岁这年初把自己嫁了出去。我托高进去随礼,然后酒店外等他出来一起去胡林家里看看。
我们买了烧纸和元宝提着,高进红着眼圈还不住给我递纸。结果敲开门后挨了一顿臭骂,胡林他爸提着扫把就打我们。
大人的心情我们也理解,只好不住的赔礼和道歉,只是后来他爸说的过分,不住的强调“你家才死人了呢”,我和高进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临近中午,我们折腾的动静太大,邻里也过来几个帮腔的数落我们,最后有个明白人幡然醒悟,问我们是不是搞错了,高进说没搞错啊,我认识胡林他爸啊,胡林他爸闻言又要打,被街坊劝住。
我说前段时间听说胡林走了,我们特意来看看,街坊一拍大腿,这不还是弄错了,人小林好着呢,前几天刚来电话,说这几天就回来了,你们都是同学吧,年纪轻轻有这心真不错,老胡你也别生气,让家里把话说明白就成啦。
高进看着胡林他爹愣神儿,这爷俩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还真像。
他爹没好气说,“还愣着干吗?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