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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最怜天上月--品读元曲之十一

时间:2013-03-04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妖之沧海  阅读:
编者按
    千古明月,千古情思。
  月,在世界的每一处都看得见月的身影,暮升朝落,亿万年一个轮回,清冷亦皎洁。
在别人的城市守着绵绵的雨意,守候云开也未必能见到月明,街上流浪的人那么多,不知有几个可以停下来,仰起头望望今夕的明月,低低头看看地上如霜的月光,体会体会月圆月缺,也摩挲一下悲欢离合。
我在月光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书上的字影影绰绰,隔书花影已动,是故人来么?我歌月徘徊,我舞月零乱,今日证得李白的境地,似是无上的清凉如泄。
窗外有丝竹之声,恍如一曲[正宫]《塞鸿秋》。
“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初生月是什么月?是海的尽头,用潮水托起的那一轮刚荡涤尽尘世污垢与幻想的月,有诗为证: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想必那唐时的张若虚曾经在海边听着潮声,守候过月明,那一轮明月多么皎洁啊,仿如我们每个人心底的爱情。仓央嘉措想起他的玛吉阿米,写出了情诗:在那东山顶上,升起了皎洁的月亮,美丽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心上。这一轮明月就栖息于我们的心底,游走于故人的城市或者在城市游走的故人,你们在晾晒如潮心事的时候,发现这枚明月吗?
“喜他时似喜看梅梢月”。我与他终于可以在一起,也曾经有过海誓山盟的虚幻,也曾经有过海枯石烂的谎言,不管结局走向何处,那时的我是喜悦的,喜悦的心总似小鹿在撞,也似喜鹊展翅欲飞。看着远处梅树之梢踱出的明月,心上开满了烟花,手抚上他青春的眉梢,仿佛他的眼角也托生出一轮明月,绚烂也皎洁。
“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有聚就有别,世间事总是如此,他不在的日子里,红猊渐冷暗香尽,一种相思一处愁,从眉头到心头,又从心头到眉头,手捧起《西江月》,声与苏轼共振,“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每一个字的听众都是月光,迷离又惆怅的月光,那吴刚伐树的声音也缓了下来,藏起些心事吧?
“盼他时似盼辰钩月。”天终于要亮了,也许明天便可以见到他,夜凉似水,披衣倚窗,露珠还在与小草舞蹈,那如钩的残月就那样单单地挂在天边,淡淡的,似要滴出水来,梳妆得当,移步入园,坐在假山旁的石凳上,正是东方未明之际,院外的柳与墙内的梅互送相思意,而我只想与这辰钩月诉诉心事,辰钩月啊辰钩月,你何时圆,你何时缺,圆时也如我与他,颠倒了人间情致么?缺时,便似今日之我,只影孤零,满腹心事么?肯定是的,从嫦娥独自飞向广寒,便注定了圆缺的轮回,那是留给世间的启示,只是养在深闺人未识。辰钩月,你从东边升起的时候,有他的消息么?
“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月。”文君曾说: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九连环从中折断,百思想千系念……古今皆同,一别之后,确是两地相悬啊,竟成永诀。我所有的相思都如水流走,想他盼他时,再不见了萍踪影,分明已是镜中花水中月。今日的水池中央只映照出我相思的红颜,还有穿透时光的泪滴,双手去捧,捧出一掬虚无。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地难为情。
一曲《塞鸿秋》,万千相思意,当是元时一个女子所作,那女子定是与易安一样,有着“红肥绿瘦”的情怀,用一轮明月去托出爱的纠结,再来读一遍吧:
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看梅梢月,
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钩月。
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月。
月儿,千秋月,从不管世间的悲欢离合,世间人却寄托给明月那么多美好的传说还有美丽的心事。纳兰容若曾说过: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成环,昔昔都如珏。在每一次的轮回中,只有一夕如环哪,那光亮却容纳了所有的思想与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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