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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学创作中的意象

时间:2017-06-08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智广俊  阅读:

马明奎教授寄来了他的新书《多民族文学意象的叙事性研究》,我硬着头皮翻阅了一下,觉得这本书涉及哲学、美学、文学、心理学、民族学、社会学等多个领域,作者融会贯通了古今中外先哲的思想精华,包罗万象,博大精深。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不写点东西觉得有负马教授的厚爱。

意象是本书的逻辑起点,苏珊?朗格,艾兹拉?庞德和卡尔?古斯塔夫?荣格都热衷的概念。什么是意象呢?百度给出如下定义:

(一)心理意象,即从心理意义上的意象,国内心理界一般把它译为“表象”,是指在知觉的基础上形成的呈现于脑际的各种感性形象。心理意象是文学创作赖以展开的基础,这个意象是有价值的,但它不是文学形象,更不是文学的至境形象。

(二)内心形象,即人类为实现某种目的而构想的、超前的意向性设计图像,在文学创作中则表现为艺术构思所形成的心中之象或内心形象

(三)泛化形象,是对文学作品中出现的一切艺术形象或语象的统称,基本上相当于“艺术形象”或“文学形象”这个概念,简称“形象”。

  • (四)观念意象及高级形态的审美意象,是指以表达哲理观念为目的,以象征性或荒诞性为其基本特征的,在某些理性观念和抽象思维的制导下创造的具有求解性、多义性等特点达到人类审美理想境界的“表意之象”。

    文学意象具有哲理性、象征性、荒诞性、求解性四个基本特征。

    《多民族文学意象的叙事性研究》给出的意象概念显然不同于此,马明奎追溯到《周易》,他的意象的概念综合了朗格、庞德和荣格三种意象的义含,更接近荣格的原型。本书第一章意象描述分为四节:“意象是本体审美的成果和方式”;“意象作为生命冲动及其意识形式”;“意象的绵延特质和直觉能力”;“意象符码的表述运动”。可见本书以西方意象理论为参照,结合中国古典文论,对意象给予新的诠释。马明奎指出“《周易》的卦象是意象最早的典范”,“中国文化审美的言说方式并不因循西方的线性逻辑,而是一种联系着场域和情境的本体性境界,其核心是意象的事件化”,并指涉神性。“什么是神性?神性就是意象的本体性,一些体现或反映着人的生命意志和宇宙义域的原型意象。这些意象以上古人类的心智水平和思维方式,解释宇宙现象,干预自然进程,把握人的存在,凝结了一种超越科学理性和逻辑能力的心灵智慧,显示着超凡雄迈的气度和坚定不屈的精神,从而将人的存在提升到宇宙和本体的境界。”他说“中国文化的神性就是一种场域:道家的道体可在尿溺,佛家的佛性在众生,儒家的天意在民心”,可见,神性所在,意象就会存在。“一部《红楼梦》就是演播这块石头幻形入世、红尘历练、体真悟本、引登彼岸的生命实相,”这块石头就是意象,也就是凝结着本体义域和生命体验的原型。

    《意象叙事》的第二章是意象理论阐释文学题材的范例。本书选取了蒙古族作家满都麦、朝鲜族诗人南永前的图腾诗、侗族作家张泽忠的小说和彝族作家阿库乌雾的现代诗为样本,由于我对满都麦的小说比较熟悉,所以对本章节比较容易理解。

    满都麦在内蒙古作家群中,有着鲜明的写作风格,卓尔独立,他的作品展现了游牧文化原生态,开创了草原生态文学的先河,因而被誉为草原生态文学之父。作为一个农村题材的写作者,我很欣赏满都麦对茫茫草原的生动描述,那是蒙古族劳动人民的心灵展示。作品中有草原、蒙古包、蓝天、骏马、盘羊、狼、火撑子、祭火、长生天等汉族作家较少见的写作元素,在他的笔下,好像万物都有灵,《远古的图腾》中卧牛石能神奇显示草原历史景观。《人与狼》中的狼有人性、有思想、有故事。《老苍头》中的老苍头神神道道,不知来历、不知岁数,以维护山川草原生态为己任,显示了独特的神异价值。满都麦的作品亦真亦幻,虚实结合,充满象征性、荒诞性,与拉美作家魔幻艺术表现相近。但我还是困惑其文学表现的手法。读了马明奎教授的论述,我才进一步领会了满都麦的创作思路。马明奎是这样说的:“我们认证满都麦小说中长生天意象是一个空间性喻指:火锃子,毡包的穹窿,两山之间的跨度,天空乃至宇宙蕴含的母性的、智慧老人、爱欲冲动的生命意志等等,无不凝结了蒙古民族苦难与祈祷、圣爱与牺牲的神性意向:由在世的善回向彼岸的真,一种天地人神一体的宇宙生态理念。此一进向中,满都麦强调的最高价值是生生,是善,是苦难和罪恶的承担,它是由峡谷、湖边、敖包和草原向着毡包、岩洞、母腹——一个大子宫次递回归从而使题材层级化这样一个意向结构来完成的。这是一个赋灵的过程,也是一个创生的过程,更是一个将神话衍入故事、背负苦难向着最高神性长生天——面圣成真的过程。”通过马明奎的解析,我才理解了满都麦在《三重祈祷》中女主人公不同凡响的人生境界。马明奎是这样论述的:满都麦的长生天信仰可以概括为万物有灵,亦即世间万物同行并存,彼此敬畏,相互依赖,从而维系这个大千世界。就《三重祈祷》的女主人公来说,她是一个普通蒙古族老人,但她的心灵和生命容纳了大千世界的神圣与邪恶、悲剧与灾难,始终不渝地护持着大地和生灵,始终不渝地热爱着芸芸众生。为此,她承担着无以言诉的罪孽和苦难。长生天是她恒久信奉的最高神祇亦即最高意象;甚至可以说,长生天就是她生命坚守的终极和绝对。她的形象里蕴藉着蒙古民族大祖母的原型。马明奎认为,满都麦既不奉持上帝信仰,也不体悟天人合一,而是将自然生态中蕴藉的本体意象作为最高神性,坚定不移地将人类理性引渡到与现代科技和工业文明相反的方向。马明奎说:“读满都麦的小说我们常常不是被情节或人物,也不是被结构或叙事,而是被小说所呈现的那种空间性、场域感、文化心理及其意向层次所吸引,他导引着我们,渐渐把注意力投注到那些独特意象或场景上来,诸如火锃子、毡包的穹窿、湖边、峡谷、敖包、夜的草原等等,它们不仅呈示着蒙古地域及民族特色的生活方式,那种意象的空间穿越性和神意弥散性尤其引起我们的注意。”

    《狗吠?马嘶?人泣》中有一段话:“一位白发苍颜的老翁,蹲在桦林边上、敖包脚下,目不转睛地凝望这座翁衮敖包,望成了一尊石像。”马明奎认为,这是人与本体关系的一个经典表述。白发苍颜是时间和历史;蹲在桦林边上、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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