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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萧红

时间:2014-06-08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青山傲雪  阅读:

  萧红(1911~1942),原名张乃莹,笔名悄吟,黑龙江省呼兰县人。童年孤寂痛苦,后离家出走,开始漂泊无定的流浪生涯。在鲁迅的亲自提携与栽培下走上文学道路,从1932年起,她的主要代表作品有小说《生死场》,《伯乐》,《呼兰河传》等。

  于闲暇时,我拜读了萧红的作品《生死场》。读着它的每一章节,就像是读着一个一个凄婉幽怨的故事一样,凄切,哀婉,令人回味不已,心绪难平。

  在《王阿婆的死》里,作者这样描写到:“草叶和菜叶都蒙盖上灰白色霜。……野甸上的花花草草,在飘送着秋天零落凄迷的香气。”

  “……王阿婆什么伙计都做过,拔苗插秧。秋天一来到,王阿婆和别的村妇们都坐在茅檐下用麻绳把茄子穿成长串长串的,一直穿着。不管蚊子把脸和手咬得怎样红肿,……”

  “小环的父亲是一个雇工,在她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她的父亲就死了,在她五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又死了!她的母亲是被张地主的大儿子张胡琦强奸而后气愤死了的。”王阿婆收留了小环,王阿婆的男人给地主赶着起粪的车,因为马腿给石头绊倒折断,张地主扣留他一年的工钱,他气愤不过……后来,疯掉了,最后被烧死了。

  •   “等到村妇挤进王阿婆屋门的时候,王阿婆自己在炕上发出她最后沉重的嚎声,她的身子是被自己的血浸染着,同时在血泊里也有一个小的、新的动物在挣扎。”

      “远近处颤动这小姑娘的哭声,树叶和小环的哭声一样交接的在响,祝三爷同别的人一样在擦揉眼睛。”

      “树中睡着王大哥和王阿婆的坟墓。……

      在《后花园》里,作者这样写道:“后花园五月里就开花的,六月里就结果子,黄瓜、茄子、玉蜀黍……”“正临着这热闹闹的后花园,有一座冷清清的黑洞洞的磨房,磨房的后窗子就向着花园,”“六月里,后花园更热闹起来了,蝴蝶飞,蜻蜓飞,螳螂跳,蚂蚱跳。”

      “磨房里,一匹小驴子围着一盘青白的圆石转着。磨道下面,被驴子经年地踢踏,已经陷下去一圈小洼槽。”……“冯二成子一看就看到小驴那两个直竖竖的耳朵,再看就看到墙下跑出的耗子,那滴溜溜亮的眼睛好像两盏小油灯似的。”……

      “冯二成子在院子里晒他的那双湿透的鞋子时,偶一抬头看见了赵老太太的女儿,跟他站了个对面。”

      “冯二成子从来没和女人接近过,他赶快低下头去。”

      “从这以后,可怜的冯二成子害了相思病,脸色灰白,眼圈发紫,茶也不想吃,饭也咽不下,一心一意地想着那邻家的姑娘。”

      冯二成子娶了王寡妇。再后来,后花园的园主也老死了,后花园也拍卖了。这拍卖只不过给冯二成子换了一个主人。……

      《呼兰河传》中,呼兰河这座小城的生活也是刻板单调的。一年之中,必定有跳大神的,唱秧歌、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已经七月十五放河灯。这些热闹的节日虽然表面上看似非常的隆重,但人们的日子却是呆板而且单调的。大街小巷,到处充满唠叨、争吵、哭笑已经梦呓之声。

      呼兰河的人们照着几千年的传统在生活,在思索。有时,他们显得及其麻木、呆板,他们有些敏感,有些琐碎,为了一丁点的芝麻小事,他们也会聚在一起议论、争吵,尽管他们都很善良,他们偶尔也很蛮横无礼,有时又有些愚昧低俗,甚至于有些庸俗、不可理喻。

      “我”的活动场所是后园,和一个尘封已久的放杂物的储藏室。祖母死了以后,我跟着祖父学诗,祖父念一句,我跟着学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已旧笑春风。”……

      我们对于老胡家的小团圆媳妇的不幸遭遇,寄予无限的怜悯和同情,我们可怜她的不幸,也为她的不幸鸣冤叫屈,我们憎恨折磨小团圆媳妇的婆婆,是她长期残酷地毒打,致使可怜的团圆媳妇疯掉后,最后被送回家去,可怜的死去。同时,我们也为她的婆婆的愚昧残忍而感到愤怒、可怜和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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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团圆媳妇的不幸遭遇,是因为街坊邻里的公论和判定,他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她,“太大方了”,“一点不知道羞呢!”“头一天来到婆家,吃饭就吃三碗。”“十四岁会长得那么高,一定是瞒岁数。”长得高在他们这般人眼里,似乎也不合规矩。所以,老胡家的婆婆就得管教,只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因此,不得不打她一个月,以挫败她的锐气。

      当小团圆媳妇被婆婆“管教”成病后,她的婆婆竟然肯花大把的钱,为她治病(跳大神,各种各样的偏方)。

      我们猜测萧红的童年也许就是在这种寂寞的环境中度过的,这在她的心灵上烙下深深的印迹,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呼兰河传》让我想到,一位解事较早的小女孩,每天生活在后花园,那里年年种着小黄瓜、大倭瓜,年年看着蝴蝶、蜻蜓飞过,堆满了破旧东西的黑暗而尘封的后圆。慈祥的老祖父是她的唯一伴侣,清早,在床上鹦鹉学舌似的跟着祖父口授唐诗,和听着老祖父讲那些早已经老掉牙的经年故事。

      萧红在回忆她那寂寞的幼年时,她的心境是怎样的一种落寞、凄清。

      这几部作品中,里面有讽刺,有幽默,让人在轻松的阅读中,心头不时会有一阵痛似一阵的沉重掠过。也许要说,《呼兰河传》里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具有积极意义的,都是在传统思想禁锢下的,一群具有奴役性一样的可怜虫,作者毫不留情的鞭挞他们的愚昧,似乎怒其不争,哀其不振。但作者又似乎同情他们的可怜遭遇,这些屈服于传统中的麻木的人们,他们是多么的愚昧,顽固不化,他们有时又好吃懒做,像有二伯,老厨子等等,他们有时又及其地残忍,像小团圆媳妇的婆婆,他们身上表现出的是,人性的愚昧和自私。

      萧红的作品处处体现出作者的苦闷和消极的情绪。可能与她的感情生活和所处的年代有关吧,使得这位感情思想及其丰富的女作家,被自己的私生活所束缚。但她又是一个与命运努力抗争的顽强之人。

      令人惋惜的是,她的一生太过短暂。她的作品,就像一部凄婉的乡村叙事诗,只不过是,读起来让人心头十分沉重,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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