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1床的老爷爷还挺惦记你的,一个劲地跟我们打听你为什么没来。”
我变色道:“谁打听我?l床?就是那个得肺癌的倔老头?你骗人吧?我才不信他会惦记我?!”姜腆反问道:“谁骗你?他听说你病了,还挺着急的。你既然看过他,这回没来,他问问你,不是很正常?”
我还是半信半疑,看着姜麒诚恳的脸说:“这是真的?”
姜麒说:“当然是真的。这么一件事,骗你有什么意思?又不是谈恋爱的山盟海誓。”
我说:“那倒是。骗人一般都是为了达到一个利己的动机。”
停了片刻,我下了一个决心,问他:“喂,我记得你是会唱京剧的?”
他说:“会一点吧,也算不上精通,马马虎虎初级阶段。”
我说:“不用谦虚,收一个徒弟吧。”
他说:“谁啊?是不是个漂亮的女孩?”
我说:“是个忧郁的女孩,名叫杜鹃。你会唱一个叫做‘我家的表叔数不清’的段子吗?”
姜麒说:“你还真算找对了,我会唱,是跟我妈妈学会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
我垂下服帘说:“为了一个骂过我的人。”
姜麒很感动,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个星期又飞快地过去了。星期六下午,我一进临终关怀医院,径直冲开l号病房。既然方老原谅了我,我就给他唱一段京剧,让他伴奏。
hushi正在整理床铺,头也不抬地说:“这是谁啊?把门撞得这么响?虽说咱这临终关怀医院讲究家庭气氛,可在自个家里也没有这么不管不顾啊。到底也是个医院,不是自由市场。”
我忙说:“喔……对不起,hushi,我跑得太快了。”
hushi扬起脸:“原来是你啊。杜鹃。”
屋内别无他人,我说:“咦,hushi,爷爷到哪里去了?”hushi说:“哪位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