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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向右

时间:2012-11-14    来源:原创    作者:未然  阅读:

  她和他相识在网的一个文学论坛,什么时候相遇的相识的,已经想不起来,只觉得一切很自然,就像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当时她正开着一家心里咨询门诊,经营着一个感空间,拥有一群途的需要开导的网友。他刚从一段痛苦不堪的感中走出来。
    
    她的婉细腻的文字如同风轻轻地拂过他荒芜的心灵。他震撼了,也深深地被吸引住了。于是他也重新捡拾起大学里的文字梦,飞扬地为她写下一首接一首的诗歌,他了这个空间的常客,他的睿智、幽默、智慧和多,也给她留下了好印象。
    
    其实她知道他很累,也一样是需要安慰的途的人。但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任由无数带着呼吸和指纹的文字,在键盘灵动、跳跃。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里,在这个不大的海滨城市里,她是闻名遐迩的感专栏作家,他是拥有不菲资产的商界骄子。虽然淋着同一片天空的雨,喝着同一个源的,但谁也没说过要见面。
    
    很多最的相遇,都像一粒不经意抛下的种子,不知不觉就开始生根、发芽、开花。有些感觉由不得控制,有些话语由不得留存。
    
    终于有一天,他说:让我看看你,我想知道传说中的那个你是什么样子的。她说:网络无美女,我已经老了,不好看了。
    
    他不相信这些清新柔的文字出自一个人到中年的女人之手。他就说:四十岁的女人是秋实,是最具魅力的别样风。
    
    她笑了,他一如传说中的多漫,说的话暖暖的,熨贴得心里舒服极了。迟疑了一会她说:我可是比你大,以后我吧。她知道他的故事,报纸曾有过人物专访。
    
    他和地笑笑,不接:和你这样的人携手漫步,风含,也含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影集里仔细挑了张年轻时的照片,发了过去。照片的她一如她的文字,令人赏心悦目。
    
    只一眼,他就快乐如一个孩子。能结识如此秀外慧中的女人,是天对自己的垂青。
    
    情人节那天,他终于想法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试探着发过一个信息:愿我能带给你永恒的馨。她一下就知道了是他,只是还不敢相信。她问,我是在梦里吗?是吗?他说。不,从今天起,你的梦该醒了,我要让你快乐真实地活在现实里。电话里她的声音柔美恬静,他的醇厚悦耳。
    
    他开始频繁的和她联系,网也聊得越来越多,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酷咖啡,话语间三句不离咖啡文化,于是他亲切地她啡儿,心与心渐渐地没有了距离。
    
    终于有一天,两人同时说:见面吧。
    
    见面的那一天午,闺中密友强行关了她的心理门诊,要她去美容院做护理。她笑笑说,用不着。她说当看《在年龄之外》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感动。杜拉斯,那个颇有争议的名字,尽管各种声音都有,但却有一个不争的事实,66岁的杜拉斯和她的最后一个人26岁的雅恩幸福快乐地一起生活了16年。
    
    她也相信不在乎年龄,年龄的代沟挡不住;不在乎金钱,贫穷与富有挡不住;不在乎时间,一时或一生是同样!她相信他,做了多年的感问题专家,她觉得自己能懂。遇见自己真正喜欢也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她希望他是自己的真命,会呵护她的一切过往。能够在对的时间里遇你认为对的人,在一生中是多么的不容易。于是她还是决定要考验下他们这份来自网络的。
    
    她特意去美容院把自己脸的一微小伤痕做了些夸张的理,显得有些狰狞,年龄看起来也比实际大了很多。她要通过张扬自己的瑕疵来完全彻底打消自己的顾虑,若他能坦然接受这一切,她将把自己完全真实地呈现在他面前,然后安心地接受他的疼。
    
    密友说这是个莫名其妙的偏的想法,也是危险和幼稚的。但是她最终还是没听劝,就这么张扬着来了。
    
    他们约在避风塘见面,那是一家正宗的咖啡屋,有着他们同样痴的北美现磨咖啡豆。在一个靠窗的座位相对而坐。光暖暖地洒进来,她灿烂地笑,张扬着疤痕的脸透着一丝苍白、三分沧桑。
    
    他坐在她的对面,拘谨而牵强,不停地搅拌着咖啡,氤氲的香味盘旋着,久而不散,仿佛他心中的阵阵疑虑。
    
    氛渐渐地和咖啡一起冷了下来。她看出了他的局促和紧张。
    
    “照片是五年前的写真,经过了美容师包装的。我确实很丑、也老,没说错吧?网络无美女!”她笑起来,一如他们聊天时顽皮淘的样。声音依然甜美。那曾是他神往许久的。
    
    她仰起脸,好想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娓娓道来:我认识你,我很多年就在电视见过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很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你比年轻时还要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貌。”
    
    可是他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在商界纵横驰骋这些年,似乎也没有这一刻这么累。聊天时的幽默和灵感似乎一下子然无存了。
    
    他们都不象在网络里那么健谈,安静得如同躺在他们面前的咖啡杯。
    
    她说,我没骗你吧,我是你的。
    他说:恩是的,是的。
    
    她又说:我知道你在事业打拼,很不容易。
    他说:是啊是啊。
    
    她终于忍住了就要落下的眼泪,说:听的话,我老了,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找个好女人家吧。
    他说:好的,。
    终于,她再也找不出话题。终于,他们一起走出了大门,貌地说再见,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见到他来自己的空间作客,也不再接到他的咨询电话了。他不再相信风万钟的网络女人了。
    
    不久,她的空间多了一个故事,一个飞鸟和海鱼的故事。她用异样的语调讲述:
    
    一只海鸟飞过一片美丽的域时,偶遇一条浮在面呼吸的鱼,眼神相撞,久久凝望,它们惊讶的发现彼此都深了对方,海鸟就在空中盘旋,迟迟不肯飞走,而这条鱼也久久不愿沉入海底。然而,它们毕竟是有着两个完全不同境遇的生命,注定无法在一起。最后,这条鱼带着深深的叹息,沉入底,而那只鸟也悲伤地飞离那片海域,匆匆相遇,匆匆离散。从此,这只海鸟再也没有经过这片域,鱼也没有浮出面,音讯渺茫。
    
    其实在在生命的境域,路的里程中,很多人走过的无非是一只鸟和一条鱼的经历。人活一辈子,与他人的相遇,只空凭了一种缘份,未必会有一个明了的结局。因为在这个世界,实在会有太多境域完全不同的人,从相遇到无奈地离散,周而复始,就像海鸟和飞鱼,是注定的遗憾。
    
    在故事后面,是这个感专家的批注:如果有一天,海鸟与鱼的有了结局,我愿化作彩的蝴蝶,飞越沧海去找回我的人,而不会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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