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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转角看不到的温柔(2)

时间:2016-07-25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第七感  阅读:

  我经常会在晚上打电话给你,借着讨论作业的名义和你聊天。刚开始你的父母对我有戒备之心,语气并和气,毕竟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而且还是一个男生。后来就缓和了很多,你说,是因为你跟他们说了,我的成绩总是全年级的第一,你说从小到大,你的父母只让你和成绩好的同学玩,让你失去了很多朋友和快乐。

  也许你失去的快乐,我都能为你弥补。

  进入高三白热化的时期,整座学校似乎硝烟四起,一张又一张严肃而焦急的面孔从我们身旁飘过,像在拍一部恐怖片,到处都是孤魂野鬼。听到一个学妹说,看到高三学长学姐的脸,她就不想再读高三了。我对她狡黠地笑了笑,那你看我的脸,还想读高三不?她呆呆地看着我,然后带着羞红的脸走开了。你说,我长了一张祸害少女的脸。我哈哈大笑说,我那是在牺牲色相来鼓励她坚持下去。

  我们就这样频繁地进进出出,却因为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出来,也没有给老师们抓到把柄。只是在同学中,已经流传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们在一起了。我假装不以为然,心里却欣喜若狂。你经常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大人的样子,你说我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

  我想不懂的是你吧。

  •   那时候喜欢上一朵花,会迫不及待地采摘给你,而现在,我就只看它一眼,然后祈祷你也能刚好遇到并喜欢上它,我们的目光在时光交错中惺惺交汇。夏天吹风扇,吹来的风一会冷,一会热,像极了那时我的状态。你多和我说一句话,我便能安然入睡,而你少和我说一句话,我便抑郁难填,我每天数着你和我说过的话,那时候的心情取决于你,我都快忘了我自己。

     

      芬礼:她们说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却渐渐看到了你的落寞。

      有天晚上,我的头钻心的疼,像是要裂开一样,似乎这几年一到冬天就会有那么一两次,去看了医生,医生也说没什么事,让我多注意休息。我整晚都没有睡,眼泪却流个不停,或许是哭累了,疼乏了,第二天头似乎没事了,跟以往一样,我并没有把这当回事。起来之后身体软弱无力,精力匮乏,我用冷水洗了洗脸,冬天的冷水可真够冰凉刺骨的。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得精神抖擞地去见你。

      生日会上,令人惊讶的一幕是,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向你表白了,周围一群人跟着起哄,你的室友开玩笑说,你抢走了他们的梦中女神。你当时笑起来真是纯澈如泉,我想你是真的很高兴吧。我没有吃早餐加上昨晚的影响,出现了短暂的耳鸣,所以没听清楚你答应了没有。但我想这么漂亮的女生向你表白,你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我有点恍惚,所以当时没有加入你们的喧闹中。

      你的回答我不需要探明,因为我看到你和她成双入对地走在校园里,真像一副线条柔美,光度鲜明的画。

      我发誓要用心把你忘掉,至少要看淡我们之间的情感,我感受到了起伏跳动的心脏,却发现没有心的人才能忘得掉你。

      后来,我们都不再谈情,所以更没必要说爱了。

      你还是会依赖我的存在,但有些事已经不再需要我。曾经那些看好我俩的人,现在过来安慰我,叫我别难过,说你移情别恋,我开始向她们解释,其实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我和你一直以来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冬天大多时候都见不到太阳,这样一来,我们都不用尴尬于要一起看夕阳了,所以我更不需要你再送我。从你开始送我回家开始,我就极少单独走这条路,这条路怎么一下子那么陌生。我很想飞上天去,将头顶的笨重的云撕开,我要让阳光照进深谷,这么冷的天,我容易感觉冷。

      有些男生开始写信送东西给我,如果知道是谁送的,我都会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然后微笑地道声谢谢。而那些没有落款的人,我都会带回家扔掉,我很感谢他们的好意,所以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扔掉。以后每次回家,有个男生都会跟在我后面,待我回头,他就迅速躲起来。到了回家的那个转角,我躲了起来,那个男生估计没想到我会用这招,所以被我抓了个现行。我问他为什么跟踪我,他说,因为喜欢我,所以想跟在后面保护我。

      我忍俊不禁,笑着感谢他的好意,我说不需要他的保护可以,这里又没坏人。可是他倔得很,一心要送我回家。我觉得无所谓,就答应他了。只是他一直都跟在我后面,从没有并肩而行。有时候我也会想找他说说话,可是他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其实他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文弱小书生罢了,还想保护我,遇到坏人估计还得我保护他。

      来自高三的压力,让我无心顾及太多,既然你有人照顾了,我就不用再担心你了。我开始认真地复习功课,我们都有相同的理想大学,所以,我要努力向它靠近,我不像你成绩那么好,家庭又很优越,去那里肯定没什么问题。这几年来,我都很用心地去学习,我生怕一起憧憬过的大学里,却有你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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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我,你俩般不般配,我说,郎才女貌。

      你问我,我有喜欢的人吗,我说,是你啊。你呆了一下,转而笑着说,你就爱开玩笑。我说,是啊,我开玩笑的。

      那天晚上,你发短信给我,你说,那个玩笑,你就对我开一辈子吧。我没有回复他,因为,我知道我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唯游:记忆从铁轨上失足跌落山谷,湍急的河水把粉碎都冲到黄河,不会游泳的我,在山上捶胸顿足,我想跳下去,把它们一一拾起,却心知它们早已面目全非。我想起了芬礼说的“请你好好的”,我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心里却不知所措。

      当我得知我考上那所大学的时候,我来不及高兴就打电话给你,我更想知道你的成绩。可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法联系到你。我骑上自行车狂奔你家,可是转过那个角落,你的家到底是哪栋啊?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我在街上疯狂地喊你的名字,我喊了很久,迎来了很多鄙夷的眼神,和楼上回应的刺耳的谩骂声。直到我喊不动了,我才落寞地回去。夜已经黑了,你好像跟我躲起了迷藏。

      听老师说你因为生病所以放弃了高考,你还特别嘱咐她暂时不要告诉我。那时我真觉得你太自私了,我对你的愤怒要远远大于对你病情的关注。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要用力地去忘掉你。

      又是一个夏天,我喝完最后一瓶可口可乐,我发誓再也不喝了。

      大一没有见到你,所以我等了你一年。可是大二也没有见到你,我曾以为你会复读然后考入这所你梦寐以求的大学。大二等不到你,却等来了你的一通电话。你说,你想见我。

      那通电话之后,我百感交集。见到你,我要先向你诉苦这一年多的思念,还是要先斥责你那时的不辞而别。我甚至因为激动而全身颤动。

      我终于来到了你的家,这是我无数次向往过的地方。

      “怎么样?大吃一惊吧,我家会这么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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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让我不堪入目的不是你的家,而是现在完全变了样的你。

      “当然,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吧。哈哈,没事,你反正就没喜欢过我,至少,至少你从来没说过。”

      我该对你说什么?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么大人了,还爱哭鼻子,没我在的这一年多,有没有人给你买创可贴啊,看你又瘦了,是不是没运动了,还是总熬夜写作呢?你是一个容易让人担心的孩子,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吧。可是老天爷好像并不对我满意,是怪我没照顾好你吗?”

      “你不要总像个大人一样和我说话,谁要你担心了,谁要你照顾了,现在是你让我担心好吗?是我要好好照顾你啊!”

  •   “你呀,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我,你就会耍小聪明。”

      “我怎么照顾不了你了,你就没给过我机会。”

      “哦,对了,不,我说错了,你会照顾我,只是你只会偷偷摸摸照顾我。”

      “哦?”

      “那时明明是自己想送我回家,却老是让其他男生送我,你以为悄悄躲在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吗,你还玩碟中谍啊。”

      一直以来保守的秘密被当面揭开,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我噘了噘嘴,不说话。

      “被我说中了吧,还不想承认吗?”

      我们凝望着彼此,然后都笑了起来。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自从你的不告而别。

      “我好久都没看到你这张笑容了,待在医院这么久,我真的很想念你——的笑容。”

      “那让我照顾你吧,你就能天天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哈哈,不过,我的幸运似乎只能到这里了,你的笑容就留给你自己还有爱你和你爱的人吧。”

      “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害怕我抛弃你不成?”

      “我可不给你机会抛弃我,是我要抛弃你咯。”

      芬礼:你每次送完我回家,我都会躲在角落偷偷看你,很想追上去拥抱你单薄的背影,谢谢你送我回家。明天也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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