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江树,如果我早点发现我爱你就好了。”
夏初七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十岁的时候,那时,桂花正香,岁月静好,那是她第一次见江树,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站在她的身后,她问他:“你叫什么?”
“我叫江树。”
她笑了,她高兴的喊着:“江树。”
夏初七当时高兴的心情,她仍记忆犹新。
看到江树的第一眼,她心想终于有了朋友。
她记忆中的江树,总是羞涩的跟在她的身后,声音细腻的不像一个男孩子,轻声喊她:“初七姐姐。”
是什么时候改口
叫表姐的呢?
十五岁那年,夏初七觉得江树明明是个清秀帅气的男孩子却弄得自己像个乡巴佬一样,就对他冷眼相对。
十五岁的夏初七,年少轻狂,有着对未来无数的幻想。
可二十五岁的夏初七,已然穷途末路,一无所有。
而她唯一剩下的,就是对江树从未表现过的爱,以及江树给她的所有的爱。
六、顾之城独白
在我遇见夏初七之前,我从不相信这个城市会向那些恶俗的言情剧一样,在某一天会突然出现那样一个女孩,她干净优雅,穿米黄色短裤和白色的长袖,阳光下的侧脸微微透着忧伤。
夏初七是隔壁班的班花,家世好,人又漂亮,虽然平日里冷漠至极,但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那时我留着并不规矩的发型,喜欢叼着面包骑着单车从夏初七身边疾驰而过,看着她拉住被风吹起的校裙,明亮的风扬起我黑色的短发,还有我那异常响亮的声音:“白痴夏初七,我喜欢你,我想跟你谈恋爱。”
夏初七习惯性微微抱紧怀里的课本,然后拽起江树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教室,边跑边喊:“顾之城,你要不要脸!”
后来我如愿以偿跟她在一起了。
分手的原因大概是我无法忍受她去日本留学那么长久的时间,只要一想到见不到她,我的心情就很糟糕。
和她吵架绝不是我的本意。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波西米亚长裙,一双白色的帆布鞋,长发散开,左边的发丝被拢到耳后,露出一颗小巧的耳钉。
“顾之城,你愿意等我吗?”
“我不愿意。”
我的确不愿意,当时的我以为,只是我对她情未到深处,殊不知,却是情意最浓时。
情未到深处,自然不愿为了她浪费青春,可若是情意最浓时,是最不愿意与她分开的,哪怕一秒。
她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绝决地看着她。
她还是走了。
我的婚礼上,夏初七坐在角落里,她看了一眼新娘,便回头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我的心竟一阵揪着的痛感。
江树没有来。
婚礼还么结束的时候,夏初七起身,走了出去。
我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撇下新娘和众多宾客,追了出去。
我拉住她的手。
“初七。”
“对不起啊之城,因为江树说他在名典等我,说要给我惊喜。”
她的中途离开竟是为了江树。
我看了看名典,就在我婚礼酒店的隔壁。
“是吗。”我苦笑,“初七,其实我……”
“顾之城!你这个臭小子,撇下新娘是什么意思!”在我刚想要跟夏初七说我爱她的时候,我爸拉着我回酒店。
夏初七冲我笑笑,她说:“之城你快回去吧,不然新娘会难过的。”
听了她的话,我竟这么难过。
如果我还能见到她,我一定要告诉她,其实我爱她。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毕竟夏初七已经离开了。我剩余的人生,一直到终点,都不会再有夏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