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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散记

时间:2017-07-30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林山  阅读:

他一直想着要去看看沈从文的,想了好多次,也计划了好多回,如今终于达成所愿。

那时候,大学同学在省城的博物馆上班,无意当中聊起对沈从文的向往,还说好了一起组团去看看,去走走,却不知为何而作罢。又到一年暑假,按照惯例,同学们照样要去培训;还是十年前第一次去过的城市,按理说没有太多印象了,可一直记得火车站黄永玉写的字,穿过步步高广场去车站乘车,以及乘务员给乘客分发的矿泉水和八宝粥。

火车虽然是直达,还是晚点了十几分钟;六个小时的路程,中间只停了一个城市,呆过四年的城市没有停,倒是停在了同学的老家,虽然以前从来没有去过。出站的时候,同学已经多等了半个小时,这是十年之中的第二次见面。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那是在省城,和另外一同学一起去划的船。

黄永玉写的字不知道怎么掉了一个,广场也抬高了,出站口反而还是原来的。四年的变化还是挺大的,气色不好的变好了,以后可能还会越来越好;身材苗条的也发福了,但依旧是那么白净。十四年的经历在眼前一晃而过,一幕幕都不再年轻了。

他一直以为去看沈从文会有很远,没想到才一个小时的路程。朋友从湘西北过来集合,也只等了半个小时。第一站去的就是沈从文故居。

  • 如果没有沈从文,如果没有《边城》,估计就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小县城了。他想,大概很多人来这里,也是因为沈从文吧!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和朋友说起从军之后又只身去到北京,说起落魄之时写信求助于郁达夫, 还说起和张兆和的爱情与婚姻是否幸福,这个羞涩而温柔的乡下人就这样喝着一杯甜酒,走过了自己丰富多彩的一生。

    天赋固然可贵,出身亦不可忽视。这是走出故居之后给他留下的一大感悟,而这种感悟在第二天的浏览当中再一次被验证了。

    然而在此之前,他对古城所有的念想都给了沈从文,却不知同属小县城,还走出了一位大人物。这位民国总理之前当然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去,或者不去,他都是从这里走出。

    与沈从文相比,熊希龄的出身更加不一般,所以说:英雄不问出处,但看出身。更何况这还是第一位民选总理。而在此之前的了解,他也只记得熊希龄与毛彦文结婚时,友人所赠对联:熊希龄,雄心不老;毛彦文,茅塞顿开。较为粗俗却又为时人所传颂。

    走出熊希龄故居之后,就只剩泛舟了。这让他又想起了四年前在省城的那次划船。朋友说泛舟前后不过二十分钟,也算是给个机会体验一下水上看古城吧!其实与之前所想象的“雾锁沱江”还是相距甚远,更不用说游人拍照最多的那个景点,难道仅仅是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纵使来过,却没想着原路返回,而是直接取道省城;省城才是他旅行的最后一站。

    他骑着自行车来到熊猫阿姨家,买了一点出了名的鸡爪,然后在即将就职的大本营所在站台上车,就直奔目的地了。距离有点远,途中便漫无目的地回忆起西行途中的点滴了。

    想起了沈从文给张兆和写信说以做张兆和的奴隶为己任,而张兆和对他的理解和懂得却是在整理和编选他的遗稿之后,想来令人唏嘘不已。

    不仅仅是沈从文,包括曾经资助过他的郁达夫也是如此,甚至提携他的徐志摩则更加。他想也许这些都是着了浪漫主义的道,而他自己,差一点也深陷其中。

    没有花前,也没有月下,只有热风,只有稀树;如果没有热风,大概可以运动运动的,比如说打羽毛球,如果没有稀树,大概就没有那么多的蚊虫了。

    也许是期许过高,却又不至于着浪漫主义的道,然结束旅程之后,还是没有忘记告之归家,虽然已是深夜一两点,虽然之前已下酒四瓶。这倒是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喝了多少已经不记得了,只清清楚楚地记得一点:醉了!并且是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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