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站在我那单薄的芳华的沼泽地里。左手握着难以释怀的旧韶光,右手捧起那遥遥无期的远景。当我双手合拢时,却不知要朝哪个偏向膜拜。
三月的柳絮早已飞尽,青石上的沟痕也已渐深,却不见了我的芳华。
有人说:芳华是一场笔墨的游戏。芳华的优美、芳华的逝去,是那么的不经意,好像只能用笔墨来无言祭祀……
我隔着一程风雨,在昨天与本日之间划地成河,看彼岸过往了的烟火,日益昏黄、渐渐含糊。我知道,那些来日方长地批评辩说着人生、抱负的日子已不在了;那些熟习得不克不及再熟习的面貌早已是面貌全非;那些衣袂纷飞的芳华年代也已灰尘落定了。我知道,芳华的流逝差别于流水的流失,由于它是悄无声气的,它没有曲折与迂回,只有不紧不慢的节拍,却在冥冥中消散得无影无息。
时间在流逝。少年不再,童真尽逝。芳华的魔力还在,芳华的空想还在。
在芳华的大梦里。我知道,我不是国王,但我依然保存做梦的权利;我不是大亨,我仍就留有成绩空想的念想;我不是救世的大侠,但我日日探求着我心中的敬拜。
当我双手合十的时间,我只是个虔敬的信徒;在经殿香雾里静听香客诵经中的真言,来超度我已逝的年龄。
当我膝行执政圣的山路,我只是你心中的过客,我只是凡尘里的看客,我只是为了祭祀我那羽化了的单纯光阴。
可我不知道的是,要是芳华不那般须臾即逝,我又该以怎样的姿式,来吊唁那躲过雨的屋檐;要是芳华不那般白云苍狗,我又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临那逝去就不再返来的优美韶光。
在这个难过的季候里,我从我单薄的芳华里打马而过,穿过木棉,穿过香樟,穿过我还来不及回味就已经转身的芳华。
在打马而过的芳华里,惋惜的是,我不是归人,只是个急忙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