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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走失在1890

时间:2013-09-19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文/葵  阅读:

  我曾是一朵好看的葵。

  我说,亲爱的,我是不会干涸的风。

  我想跟着你。和你对望而不是太阳。

  (一)

  你看,我始终缺乏叙事的能力,就像那尾被鱼钩扼住了喉咙的鱼。它失语了。而我还妄图言诉。她是想说,不管我是否虚构,一旦我入住了你的记忆,你便无法拒绝我。你要完完整整地将所有的戏码演完,哪怕有一天我也像那朵葵花一样为一个荷兰男人走失了灵魂,哪怕我不在。

  你我消失在风的眼中。但无关紧要。我得知那个有关梵高的童话是因为你,不是因你本身而是自你而起的百转千回。我就喜欢那一瞬的百转千回。甚至我还不知那是一个童话。然而命运又放任了我的任性,放任了我尽情享受了遇见那一刻的喜果。Eva将她打印下来的童话交与我时,我惊艳于世事巧合而非童话。这个世界的规律是不容我的灵魂越矩的。所以这样的巧合是不该辜负的,应该做点事才对------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故事,我的1890。

  •   (二)

      一切从九月伊始。第六日,Eva将《La mour》轻置于我的课桌上,我抬眼睨她,“作甚呢?”她坦诚无惧地望进我的眼,“傻瓜,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我无法给你盛宴。”

      不,这是我在走失之前弥留的最好的恩典。

      “生日快乐。”

      谢谢,我本该永享这快乐。

      (三)

      天空在酝酿一场浓厚的雨水。我站在教学楼最高兴层上望,踮起脚抬起手,就要碰到仓皇流离的灰色云团。它们压下来压下来。延伸到远处,无声流淌入湖水和高耸的建筑。整个城市懊丧着一张脸。

      因为内心的柔弱,于是我总滤去一些东西,喜欢看她们在教室里说着话拌着嘴,一面手里还握着笔。而转眼望过去,日影萧索,天空正清冷冷的灰白。Eva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她从背后轻轻环住我,在我耳边轻叹。傻瓜,你又出神了。尾音微扬,她的嗓音别有一种风致,也许是一种女人的风情。而我却在为这种日渐突显的韵致而羞耻。疏不知,越是无耻的,越美。

      伊凡,我喜欢那样。我骨子里是喜欢热闹的。喜欢《红楼梦》里的一句话:“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尘世欢愉,莫不静好。

      (四)

      习惯性地、机械地做着某件事时,会感到空虚。空虚是真实的感情,虽然它和零有近似的品性。我对伤痛有所认识,对喜悦有所认识,但因空虚就是什么都没有,所以无法准确地界定它。它是湿漉漉的浑白的,能使人感到秋意的存在。然而又不是。

      它每一次出现,然后离开时,就多多少少从自己身上拿走一些什么。也许是一点点视力,也许是一点点味觉,一点点记忆,或一个喜欢的词语。

      生活终究是在按部就班地滑行。我猜,并不是生活驯服了我,而是有一端被他们搁满了自认为重要的东西,长年累月,习以为常。我一面在热烈地盛开,一面在黑暗里呼吸。尽管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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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样,至今我仍相信,我是自由的,哪怕我所选择的一切看似都是不自由的结果。因为所有已经落定的命运不会允许我们作弊的谋篡,否则,我也将不再是我。我被迫在迷途成长,像你一样。不知道万物因果只是忽而发觉自己长高了,头发长了。记忆日渐清晰,原来我与你不过是河两岸,相望而未相遇。我却误以为这样饱满的你就是我的太阳。

      (五)

      夜仍静美,如同月下承露的花枝,带着温柔的甘露跪着身姿,有着温婉顺从的美。还有潸潸而来的细雨迫使它们屈膝折脊,被千军万马般混着泥沙的雨水蛮横地卷走花枝上晶莹的温存。

      对,还没到时间。

      只是次日的阳光很快便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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