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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生命里最爱的女人

时间:2013-08-24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Joey.  阅读:

  昨夜我梦见我母亲,玫红绸缎的衣裳,一脸倦容地伏在桌上休息。眼角有尾纹。呼吸与呼吸之间停顿良久。那桌子是玻璃的,做成像车窗玻璃碎裂的样子。

  于是,又是错觉。我以为是母亲压碎了它。沉沉地。沉浸在冰凉的玻璃上。她不再抱抱我。

  她肤白。丰腴。矮个。头发挽成小小的髻,随意取珠花戴。她还没有白发。是遗传。在这个年龄的女人里,母亲是很美的。她不刻意。也不任其青春枯萎。我总以为她是隽永的诗,诗人便由年华扮演。无妨。

  我站在不远处。看她,观望她,窥探她。一动都不敢动,像柱木头了。我怕。怕一上前便惊动了她,那玻璃瞬间倾毁。她怎么还不醒呢?

  想起《蓝色大门》里孟克柔说,青春留给我们什么,我们就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

  •   那么谁能告诉我在我根本不存在的那段她的青春里,到底是什么让她甘愿。甘愿和一个男人私奔。把容颜一并置之不理。

      极尽地回忆。在她偶尔零星的陈述中我断断续续地拾掇。

      她姓殷。名红梅。后来她不是。她和胡兰成一个姓氏。她叫亲生父亲干爹。养母在她十五岁时辞世,她与养父生活。遇到我父亲。相爱。他不同意。他们私奔。如同一幕幕电影片段,我无法想象,这是我温柔的母亲的青春。如此鲜活。

      她是温柔的女人。世上只有一个男人说:“女儿是水做的。”我相信他。母亲的手指有点粗,仿佛浮肿,更泛白。她洗衣、缝纫、铺床的时候很是认真,表情也让我着迷。也许因为害怕一但自己也学会了这一切,对母亲的行为便失了美好的幻想。我一直任性。她自认对我有亏欠,对我耐心教导。

      她睡得像个孩子。比我更年轻一点的孩子。安静地连空气也变得迟缓,稀微地流动。我立在那里,凝视母亲,反而陌生。

      她在她的人生里。而我有我的。只不过恰巧,她是我母亲。我不能要求更多。

      母亲在我发怔的时候已经醒了。她对我温柔地笑笑,一边撑起身子,一边喃喃自语。站起来时目光掠过我看钟。又有些不解地说:“诶,怎么睡了这么久。妹妹,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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