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红灯，汽车依次而停。一中老年人，手持木棍，蹒跚着走到一宝马轿车前，动作娴熟但显机械地扑倒在引擎盖上，目光左右斜视。绿灯亮，一片呜笛声，爬车人岿然不动，车窗玻璃徐徐降下，一只纤手，递出纸币，(数量不祥)，爬车人，快速接过，点头示意，大步离开。
红灯又亮，似镜头重放，只是车窗玻璃未落下，而是车门打开，下来一壮汉，寸头，颈上挂一串不发光硕大珠子，大呵国骂，(内容不祥)，爬车人，丝毫不感惊奇，边起身，边回敬壮汉一句(方言)，悻悻离开，汽车加油过了十字。
路口交通警察，在烈日下，衣服已浸湿，仍然是佩戴墨镜，白手套，十分敬业地指挥着交通，对刚才一幕熟视无睹。
这时路两边已聚了许多围观的人，他们似乎也司空见惯啦，对刚才一幕欣赏地津津有味。高举着小传单遮住太阳的老年人说，宝马司机好，给钱啦，一个拉着装有三棵大葱，一把芹菜小推车的大妈说，那个年轻人咋没给钱哩，。又过来几个晨练回来的，干脆就屁股下放张小马扎坐下来，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急声喊着，快看，红灯又亮了，车停啦，那人咋还不过去呢? 说话间，中年男子大步跑过来，快到车前，腿开始跛了，毫不犹豫爬上去。人群中一个高音，这辆车肯定给钱，一个低音，这辆车肯定不给。
在路两边一片期待且大声争吵中，那把芹菜已晒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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