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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性杨花

时间:2015-10-15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南极的月光  阅读:

  村里人都叫她花儿,时间长了我们都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了。她还在我们村子里的时候平辈或者长辈见了就“花儿,花儿”的这样叫她,辈分低的或者是小孩子就叫她花儿嫂子,花儿婶子,甚至更小的小孩儿还有叫她花儿奶奶的。大概只有几个好事的人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

  然而也并没有什么人刻意去打听她的名字,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吃饭,干活,赶集,窜门儿,给家里的牲口割了一篮子一篮子野草,或者实在是没事儿的时候宁愿在家里多睡一会儿觉,看看电视,和家里人说说闲话什么的。反正生活里本来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处理,即使是一件洗衣服,拿起扫帚打扫打扫自己家里的院子这样的小事情都有闹得鸡飞狗跳,一家人几天都吃不好饭的,还有谁去关心和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呢。

  所以,村里人偶有提到她的也还都是花儿,花儿的这样叫她。只是小孩子们的嘴里提到她的很少了,就是提到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用长辈的称呼叫她了,也学着大人的叫法叫她花儿了。当然,这已经是自从她从我们村里离开了之后的事情了。

  村里见过她的人有说她好的,也有把她说的一无是处的。说她好的都是男人,他们是在一起干很重的体力活儿的时候或者是夜里在谁家打牌到很晚的时候说起来她,顿时大家都来了兴致,一个说,花儿真是好啊,同样都是庄稼人,她那双小手儿怎么就那么白,那么软和呢?碰一下都解乏,真是碰一下都解乏啊!如果是在一起干活儿的时候,说话的人往往在说这话的时候,脚步就放的慢了,背上扛着的东西想要从他肩上滑下来,到他猛地一提腚把扛着的东西晃到肩上原来位置的时候,后边的人就要催他快走了,因为他挡着后面人的道儿了。如果是夜里在谁家打牌,说起她来,那会更加热闹了,往往说着说着打牌倒成了次要的无关重要的事情了,就是再输掉几十块钱的那个输家往外拿钱的时候也没有先前的那么痛苦了,总想着下一局怎么把钱再捞回来,这时他好像倒忘了捞钱这回事儿了,就是没忘输掉的钱的话,有这个话题给他的输钱当佐料,好像到最后他的输钱也变得不再是那么单调的一项让人揪心的危险娱乐活动了,而是成了大家一起追忆那个美好女人的集体活动了,输不输钱是大家的,不再是他自己的了。而赢钱的那个也忘记了怎样防着赢来的钱再被其他人拿回去,赢钱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说她不好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确切的说是结了婚的媳妇和年轻的孩子。结了婚的媳妇们说她的不好是不分时间地点的,也就是说不管是在哪里,手里干着什么样的活儿,也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要是有人挑头说起来这个曾经在我们村里生活过的花儿,那这些媳妇们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有的是说说就算了,有的是咬牙切齿的,把脏话都用完还嫌不够,就想着她应该出现在大家面前,嘴巴是说不疼她的,手脚倒是更可以一解她们的心头之怒的。这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看了她们的样子你才会相信曾经有一个理论:女孩子是善良的,到她成为女人的时候,那她就是恶毒的了。

  •   至于年轻的孩子们对她的成见为什么会这么大,好像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们和她是没有过接触的。他们记忆里的她也只是一个见了人打招呼就回应的,见了小孩子笑她也会笑的人,他们中甚至有些人只是听说过她,在他自己的印象里,这个女人的形象是很模糊的,长得什么样也记不大住了,如果赶集的时候能碰上的话,妈妈用手只给你看,看见了吗?那个就是花儿。你顺着你妈妈的手指看过去,估计你也是和她们嘴里的恶毒语言联系不上的,因为她对你来说完全就是个陌生人,你妈妈说她好打扮,不像个干活儿的样子,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看起来恶心人。可是现在的人有几个赶集的时候不换身衣服呢,也没那么着急,就是在地里干完活儿也不差那十来分钟回家换上衣服再出来吧。屁股一扭一扭的,那就更正常了,如果走路的时候用手或者什么东西按着自己的两扇屁股不让它动,那岂不更难看了?

      能解释这种现象的也只有“恋母情节”了。医学上说这是对母亲的依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里我们也只能形容一个大概,“恋母”就是平时在家里跟父母双方的母亲一方接触比较多,说的话也多,涉及的话题也比较广。自然的从小我们受母亲的熏陶就比较大,母亲的喜好和性格,对于我们的成长也就有着更大的影响。每次母亲都说这个女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女人的时候,虽然这只是一个结论,但是我们是不会去探究她到底是怎么个“彻头彻尾”和“烂”法的,我们只是随着母亲的结论就这样就认同了。反正我看不见她,却是每天都要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

      见过花儿这个人的都有一点是一致的,就是她不漂亮,但是她就是好看。她是村里第一个穿丝袜的农家媳妇。前几年的时候衣服还没有这么多的花样,花儿的手很巧,她在家里的时候不大看电视,也不睡懒觉,那时候经常和她玩儿在一起的几个媳妇说,没见过她那样的,大夏天那么热,也不睡午觉。不睡午觉都干嘛啊,不能下地干活儿,晌午了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大家刚一听说都很好奇。改个衣服,浇浇家里的菜园,拖一拖堂屋里的地,要不就啥也不干,反正就没见她睡过几次午觉。那时候说起来这些听者觉得不大可能,但是传播者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往往也就一提,当成一件屁大的事儿过去了。但大家都见过的是她把自己穿过的长裤改成短裤,两条裤腿从膝盖上面用剪子剪掉,毛边折进去,再缝一圈花边,把丝袜穿在里面,赶集的时候下面就穿一双高帮的凉鞋,上面穿一件薄纱的长袖外衣。下地的时候就是没见她光脚去过,都是穿着家里的布鞋,里面穿着袜子。这样的打扮,一开始的时候没人会注意,后来说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注意,你可能没注意这个,但是你注意了那个,而另外的人呢,也有他们注意的某个。

      花儿嫁到村里的时候,年轻人结队去闹他们的洞房,一开始只是开着平常的玩笑,热闹热闹气氛。花儿的丈夫是很好的年轻人,和村里的同龄人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是村里的集体活动他也是每次都要到的。那天他们的婚礼,洞房闹到很晚,大家都散了,最后剩下三个人就是不肯走,玩笑开得也越来越过火儿。他们三个借着酒劲儿,其中的一个亲了花儿一下,另一个反应快,没等花儿发作的时候上去抓住了花儿的胸部,剩下一个觉得没捞着什么好,呆在那里不肯走,说

      是非要让花儿主动抱她一下才走,最后花儿的丈夫连轰带骂的把他从婚床上拉下来,另外两个看架势不对,这才拉着他走了。当然这些都是花儿离开了之后村里人嚼舌根嚼出来的细节,而这时闹洞房的那三个人也每每都是被奚落或者在大家心里被羡慕的对象。

      花儿结婚的时候是春节,外出打工的都回到家里来,又是农闲的季节,所以那一段时间,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她家里都有窜门的。男人们坐在屋里打牌,女人们站在院子里聊天,讨论她从娘家带来的新家具,小孩子就时不时的跑进跑出的,一会儿找他妈妈要钱买吃的,一会儿又因为动了花儿家的新东西而被父亲或者母亲责备的,嚎啕大哭着离开了。

      每家结婚的都会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成为一个小村里的人流集散地,这是默然存在着的规矩,也是给这个新家带来的应有的气氛。冷冷清清的往往就是没有人愿意踏进他家的大门,以后她们要想融入这个新的环境是有困难的,久而久之就有一种被疏离的感觉。虽然平时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但是总要和左邻右舍打交道,互相之间借个东西,互相通通村里村外的新闻是农村生活里的很大一部分内容,如果一开始你就被隔离了,时间一长,农村生活的意义就会被大打折扣。

      对于这种情况,在花儿来说是没有的。接触的多了,大家就会发现,这个女人不仅很会打扮自己打扮自己的男人,她也很会打理和大家的关系,很多事情在她处理起来你会发现,又轻松又得体。对待开玩笑的男人们,她会很老成的让你说完第一句就接不上第二句,因为她的回答已经把你的回答给堵在了外面,她的意思很明白,你无非是想占我嘴上的便宜,那你占去好了,反正我不接它就是了,我完全用你的反面去告诉你,我没心思和你去开这样的玩笑,你的淫秽用错了地方。

      可她越是这样得体,在屋子里打牌的男人们,就越是龟头龟脑的在他们的屋子里要找出什么破绽来。他们抖抖花儿叠起来的被子,检查检查看有什么他们想要看见的东西,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说是找找打火机,点烟没火了,地下满地的烟头都是从哪儿来的,大家心知肚明,笑嘻嘻的看他能不能发现什么。就是看电视的时候如果有什么能引出大家话题的镜头,他们也都要往小两口的身上引。花儿的丈夫是聪明的年轻人,但是有些东西他每每会应付不过来,男人之间如果太斤斤计较的话会很没意思,这个时候都是花儿来应付的,如果那时她正好在场的话。别人问她,你怎么知道啊。

      她就笑笑。

      再问她,你知道,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她这时候绝不去争辩什么,还是淡淡的一笑,或者看见谁家的孩子在旁边干什么,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不冷场,不生硬,自然,得体、

      发问的人还要追究什么也不可能了,因为这时花儿把话题引到这个孩子的身上已近很远了,再继续往哪个方面引导,都显得不合时宜了。几次下来,别人都说,这个小媳妇不简单,那个脑子啊,精明的狠,谁想在她面前耍个什么心眼儿,她一眼就能看明白,就是不接你那个茬,人家就是接了你的茬了,你也再接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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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花儿留给这个村里人的第一个总体印象。

      结婚第三年的时候,花儿生了个孩子。小两口夜里从外地回到家,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一年没回来过了。第二天,知道他们回来的媳妇们都去她家里看她,孩子在床里面躺着,花儿斜靠在床上的外边,去的媳妇们都探头往里看看花儿的孩子,露出个小脸儿,睁着两只小眼睛,嘴唇一抿一抿的。看见的人都说这孩子真像她妈,不爱睡觉,其他人都笑,花儿招呼大家,也跟着笑。

      花儿还是那个样子,白白的脸蛋,瘦瘦的身子。头发乌黑,垂到后背上,她一撩她的头发,就像水一样柔顺。有人问她,花儿你的头发怎么这么好啊,又直又黑的。她说,我做了一下。咋做的啊,问的人不明白。她靠在床上,换个姿势,解释说,就是在理发店让人家做的,先染一遍,再用专业的电夹子,夹住头发拉直。她说,我们厂里的女工很多都做了,她们都是厂子本地的,我看挺好看的,也做了做。多少钱啊,做这头发。也没多少,二百多吧。问的人便不再往下问了,探头再逗逗孩子,说几句话也就陆续离开了。

      还没出去坐月子的日子,就有人说看见花儿她们两口子吵架了。大家都不信,说坐月子是什么时候啊,落下病,一辈子的事儿,怎么会吵架呢,吵架最伤身子了。可看见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气的鼻孔一鼓一鼓的说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看。

      后来真有好事儿的人借着什么事儿去看了,回来说,没看见他们两口子吵架,花儿躺在床上喂孩子吃奶,还跟她说了一些生孩子的家常话,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啊,她丈夫在厨房里烧锅烧做饭呢。大家就都跟着说,就是嘛,花儿怎么能和他吵架呢,两口子一个赛一个精,可能是开玩笑呢吧。第一个传出他们吵架的人还坚持说,就是吵了,我怎么能看错呢,看错了也听不错啊,她丈夫在院子里喊的很大声,花儿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听不清说的什么,反正听着也很大声,接着又说了一些第一次没有提到过的细节。第二个问,花儿说的什么。第一个只能说,听不见,花儿在屋里,隔着窗户和墙呢,怎么也听不清。大家都说,听不清就说人家吵架,那哪儿行啊。第一个忍下不被人信任的难堪,又转而和她们聊些其他的话题了。

      花儿和她丈夫吵架的事儿是确有其事的。先是越来越多的人听见了,后来就发展成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花儿穿着拖鞋,从躺着的屋子里出来,自己做饭吃,孩子在里屋里哭,她丈夫就躺在另外的屋子里,抽烟,不去管孩子的哭声。花儿在厨房里骂骂咧咧的,气急了把碗都摔了,也不去收拾,去屋里哄孩子。

      花儿的婆婆走到儿子的屋里去拽他出来,他就是不出来,被拽急了就发脾气,老太太气的在屋里哭,明知道墙外就有耳朵和眼睛,也压制不住哭出来的声音。

      白天大家还都是各忙各的,说话的时候难免要议论议论他这一家这是怎么了。去花儿家窜门的没有了,明知道谁家不方面去,大家还是都守着规矩的,尽量不要去,即使是去劝和的也往往因为不知从何下手,说几句不管痛痒的话,还不如不要去劝的好,免得大家都难堪。

      花儿的月子做完了,自己出来窜门儿了。她走到哪里,大家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孩子。从吃喝穿的,到一颦一笑和长相。花儿还是那么精干,把自己收拾的从头利索到脚,把孩子拾到的比别的小孩子又干净又会讨人喜爱。

     

     

      然而,慢慢的大家就发现了,孩子的爸爸从来没有抱过她。他们一家三口同时出现的时候也看不见这位爸爸有什么欢喜的表情,媳妇们还以为是新当的爸爸是不好意思,便抱着孩子往他怀里放,躲不过的时候,他抱在手上,也不见他低头看看手上的孩子,扭脸交给她妈妈,自己转脸就走了,好像只是一件东西经过他的手传给下一个人一样。几次之后,媳妇们也不帮他们家的这个忙了,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花儿站在旁边,没事儿人一样,接过孩子,和人继续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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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事儿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家真的出问题了。

     

      花儿的丈夫出去打工是在农忙的时候,在外打工的劳力这个时候都是往家里赶的,为的是帮着家里把庄稼收拾了,干完大活儿再出去,剩下的一些零碎小活儿留给家里的妇女孩子。花儿的丈夫这个时候出去是很引人注意的,花儿说是厂子里的领导非让回去,厂子里缺人,他又是受到领导重视的。大家看着一个忙季,花儿的婆婆和公公都在地里翻腾,一早就去地里,中午都不回来,花儿抱着孩子做好饭,把饭送到地里。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亲戚就过来帮忙,花儿抱着孩子去集上买了菜和酒回来,做好饭等着招待帮忙的亲戚。

      自从花儿的丈夫出去,她家里好像安静了。而大家一个忙季也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情。最平静的时候,也是最未知的时候。花儿的精干是有目共睹的,她的诱人也在不停地滋生着,一如她刚来的时候。

      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村里先后有了两家吵架升级为打架的。第一次是两口子在自己家里发生的,知道的人并不多,有邻居过去劝和的却被赶了出来。被赶出来的人出来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两口子骂的都很厉害,男人的衣服被扯破了,身上看得见被抓破的血痕,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堂屋的地上,身上全是土,像是被打倒在了地下,嘴里骂的尽是难听话。上去劝和,两口子没人去搭理,家里的孩子就在院子里哭。

      第二次闹得大,两口子打到了街上,女人被打的满脸是血,扯着嗓子在大街上喊,嗓子都哑了,声音传不出去,满脸却因为愤怒变得狰狞恐怖。男人的手上,胳膊上被咬掉了肉,滴下来的血从家里一直滴到了大街上。

      出来看热闹的人从这两次媳妇嘴里骂出的话已经猜到大概了。这事儿跟花儿有关系。

      两家的孩子见了花儿就冲着她吐口水,“噗噗”的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来,这样能让附近的人都注意他们的举动。花儿没反应的时候,孩子就变本加厉,往院里扔砖头,扔死动物,扔垃圾,扔大粪。一个孩子被花儿抓到过一次,和花儿在街上扭打,孩子的妈妈出来骂,花儿和她对着骂。骂的一条街上的人都出来看,谁都不劝。花儿抱着孩子,嘴皮子利索,骂的话没人家难听,对方却比她更加气急败坏,拉着孩子一起骂。看的人知道这女人被花儿打败了,都去劝她,没人去劝花儿,花儿很理直气壮的转身回家。花儿的公公婆婆没有出来给她助阵。

      花儿在街上和人家骂完架的第二天夜里,她丈夫回家和她吵了一架,也动手了,很多人都说听见了。第二天没见他两口子,大门却从外面锁上了。过了一段时间,大家才知道,他们出去打工去了,去哪里了没人知道。

     

      等花儿再回来的时候,是来家里拿她的东西,后来有人说是拿家里的存折来的。花儿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换了个发型,见的人说她看起来更白了,还是瘦瘦的,见人还是打着招呼,穿的更洋气,身上的香味儿离多远都能闻见。她从一辆轿车上下来,里面的人没有出来,就一直在车里等着,几个人都说里面是个男人,从前面的挡风玻璃能看见他在抽烟。

      花儿拿完东西就走了,没人看见她的孩子在哪儿呢,也没人来得及问。花儿拿着一个小包裹从车的前门进去,轿车刚掉过头来,她的公公婆婆就带着一群人来了,这些人从农用三轮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棍子,砖头,看见轿车就快步往前追,想挡在车前面不让车走。轿车加速走了,后面追着的一群人跑的最快的那个抓着车的后视镜,被甩在了地上,后视镜被拽了下来。花儿的婆婆当时就瘫在地下哭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被人扶起来搀回家了。

      过了很长的时间,慢慢的才越来越听说花儿在外面打工的时候瞎搞,孩子也是人家的。大家就有疑问,她丈夫不知道吗?说的人好像都知道似的,怎么会知道呢,人家是老板,想欺负你不是有用不完的招儿吗,哪里会让你知道。后来关于花儿在外面的版本就越来越多,说她是嫌自己的男人没本事,出去享福惯了,就收不了心了,是她自己主动的。也有的说是她男人其实在外边也有个媳妇,孩子都有了。

     

      花儿的前夫的骨灰埋在河沿儿上荒地的时候,村里人才知道,他确是死在外面了。听说是死在了工地上,从没有盖好的楼上摔下来的,也有人给他的死补充上几句话的,说他本来就有心脏病,这几年因为男人方面的能力不行,没少遭罪,一直觉得对不起花儿,但是又不愿意离婚,花儿呢,就明目张胆的和人家搞起来了。

      再后来就又听说花儿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她在半夜敲过人家的门,单挑谁家的女人不在家的时候,后来村里的男人知道之后就和她主动约好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了。这是从村里半夜还没散场的牌局里传出来的。至于它的真假,谁去分辨呢?

      总之,花儿以前住过的那个家里现在已经荒了,里面的杂草已经没过了腰间。至于花儿这个人还能在大家的闲谈之间存在多长时间,谁去关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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