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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3-07-17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薇涯  阅读:

  在车上遇到她无数次了。

  本也无意关注她。对她亦无特别的好感。只是遇到的次数太多,若是忽视,似乎也不合情理。

  她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脸上那厚厚的粉也遮掩不住的痘痘。一簇一簇地分布在双颊上,鼻子却甚是光洁。

  不知道她的额头上有没有。她的刘海遮住了额头。

  还有她被涂得长长的睫毛。

  总归是个俗艳的女子。脸上的妆让人生厌。但是很安静。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包括堵车的时候。不喧不闹。如果有人给她打电话,她都会一律摁掉。

  •   于是我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有行人匆匆地走去车站,有人四处张望等待,有人脚步悠闲不知去向。

      这都是都市繁华且忙碌的生活照。没有绿树与红花,只有浑浊的空气与灰霾。这样的一处地方。又有什么可让人欣慰或留恋的呢。

      都是些无解的问题。可是在车到站的时候,我仍要下车,走在路上。她则继续坐着,等待,观看。

      如此种种都被我抛之车上了。

     

      其实在公车上并不缺事。比如看到一个农民工极不卫生地把痰吐在车的地板上。比如一群人在一起打闹,打翻了别的乘客手中的奶茶。比如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车厢里有一个人要下车,便要喊无数句“请让一让”,“对不起”,“司机,还有下!”…

      都司空见惯了。每个人板着麻木的脸穿梭在不同的公路上。广播里永远是“xxx站到了,请乘客们在后门下车,开门请注意”或者“关车门请注意。上车的乘客请往后面靠,下一站是xxx”。偶尔才会响起“车拐弯,请坐好扶稳”,与人的脸庞一同相映成趣,一样的冰冷不仁。

      这似乎就是繁华的衍生物罢。

     

      偶尔能在车上遇到些认识的人。只是认识而非朋友。大家所清楚的不过是姓名和年龄,还有手机上的一串数字而已。

      若是遇到婷和思,倒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婷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孩子。她和思走到车厢后,或者离我稍远的地方时,总会说一句“介意我和思到后面么?”

      这样的询问自然不便说介意。便点点头算是答应。到站了便独自下车。这样的车途亦说不上不愉快。

      但她们也是少见到的。若是遇到不熟悉不想多说话的,便也只能尴尬地说几句话,然后默默地一个个数着站,等待下车。完全不愿搭理的,直接忽略视之如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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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个朋友。一起沉默也是感觉舒适的。但是她总不愿出行。

      大多的时候,便是独自出发,独自归来了。而这似乎也已成了习惯。

     

      能遇到她,也该是一件值得在心中暗喜的事了。我可以偷偷打量她今天穿的衣服并由此猜度她的性格。或者是随着她的目光看在街上的一个个行人所构成的生活百态。

      或许还能做更多。比如于某个时刻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嗨,能把你脸上的妆卸掉么,我想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呢。然后放肆地笑开来。

      抑或什么也不做。闭上双眼靠在椅子上,听广播里报出一个个站名,数着还有多久下车。

      这样的自由。我们永远不是朋友,或者可以说,我们永远不会认识对方。永远没有亲密没有难堪。

      亦不是敌人。

     

      路途遥遥。在车上遇到那个俗艳的女子。不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甚至有点厌恶她脸上的妆。可是在关注她。如此亦不至过分孤单。

      车到站了。便独自下车,踏上路途。自由自在。

      只是陌生人。而且会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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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Never 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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