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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只因情痴。

时间:2013-09-21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凌晨  阅读:

  壹 程蝶衣:只是在 做一个梦。}

  作为**的娘亲在严冬下,活生生地砍掉了他的第六根手指,拉开了他人生的序幕;作为师兄的段小楼用烟杆子硬生生地捣破了他的舌头,使他念出了“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的台词,改写了他人生的轨迹。

  在清朝遗民张公公家里第一次上演《霸王别姬》的戏目获得成功,推动了他人生的车轮。而关于这一切,他是被动的。当他向主动争取自己的人生的时候,命运却给他开了个玩笑,帮他指错了前进的方向。由始至终,他只是在做 一个梦而已。在这个梦里他要的并不多,只不过是想安安心心地陪着他的师兄,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地唱一出戏。

  他要的却又太奢侈,他眼里容不下一颗沙,更何况是一个菊仙。他又是霸道的,他不管别人愿不愿意,便一厢情愿地做他的美梦去了。他活在自己亲手编织的 梦境里,他沉醉在自己亲手酿造的老酒里。只有在梦里,只有在酒里,他才是他亘古不变的霸王,他才是他至死不渝的虞姬。从一而终,不过是他给自己不愿清醒的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罢了。

  他是执着的,甚至是“顽固”的。这样的人是幸福的,他可以活得无怨无悔;这样的人却又是悲哀的,因为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所渴望的。其实,他只要稍微清醒一点,便可以有新的人生。可惜,他一头栽进去,再也出不来了在台。

  他是为情而生 的杜丽娘,他是为情所困的杨贵妃,他是为情而亡的虞姬。

  •   在台下,当段小楼被日本宪兵所抓的时候,他为了救人,毫不犹豫地以身犯险,腼颜事敌;当师傅责罚的时候,他宁肯挨打也不忍心说段小楼的半句不是;当文革批斗时,他万万没想到段小楼会揭发了他深藏在内心里的伤疤,而他疯了似的要揭发时候,他仍旧没有想过要伤害小楼,而是把矛头指向了菊仙。

      当他的努力没有获得丝 毫回报时,他曾绝望过,他吸食大烟,自我麻醉;他做袁四爷的男宠,自甘堕落。其实,他已经死过一回了。

      当他被国民党以汉奸的罪名逮捕的时候,他宁死也不愿接受菊仙要以他跟段小楼断绝来往,作为交换条件才肯救他的协约,他在法庭上公然承认了一切,狠狠地叫道:“你们杀了我吧”。

      说罢,他转身望着段小楼,目光坚定不移。?

      暴风雨过去了多年以 后,他们又能在一起唱戏了。只是霸王已不复当年勇,虞姬也念出了“我本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的台词。这一次他没有念错,这一刻他或许是清醒的,那浅浅的一笑是在为自己的一生感到讽刺吧?

      梦境被打破了,碎片散落了一地。他便拔剑自刎,选择了在梦醒的边缘死去,在霸王的身旁死去,做他永永远远的妃子,再也不愿醒来。

      {贰?菊仙:只是想要 一个家。}?

      当她从花满楼的二楼往下跳的时候,她知道她有信心可以征服眼前这个男人。

      当她把银子全数奉上,把首饰一一摘下为自己赎身,光着一双脚走出花满楼的时候,她知道她会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妻子。她以为她可以把“**”的印记在人生中抹去,从此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

      当段小楼挽着她的手义无反顾地离去的时候,她回头微笑地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程蝶衣,那是胜利者的姿态。她是为她自己感到骄傲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程蝶 衣不仅仅是一个不接纳的“师弟”,他还是一个想要霸占她的丈夫的男人。

      她虽然明媒正娶地嫁给了段小楼,但那并不是结束,戏剧才刚刚开始。?从头到尾,她只想要一 个“家”而已。她想要一个丈夫,想要一个儿子,想要一个美满的家,想要平平凡凡地过日子。所以,她精心照顾着,她用心维护着她眼里的这个“家”。为了这个“家”,当丈夫被日本宪兵抓走的时候,她放下她的傲慢低声下气地向程蝶衣求助;为了这个“家”,当丈夫被师傅责罚的时候,她挺身而出为其挡驾。为了这个“家”,当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她要求丈夫跟程蝶衣断绝来往;为了这个“家”,她洗尽铅华,陪她的丈夫在路边卖瓜;为了这个“家”,即便是在动荡不安,人人自顾不暇的文革时期,她对丈夫依旧不离不弃,相依相随。而她穷其一生所求的,只不过是在旁人眼里,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安稳的“家”而已。

      当为了戒掉大烟,而被折 磨得筋疲力尽的程蝶衣躺在她的怀里,迷迷糊糊地叫着喊着“娘”的时候,当程蝶衣在被红卫兵肆意蹂躏,仍旧不肯伤害段小楼,而是掉转枪头来骂她的时候;她明白他只是一个想要“被爱”的孩子而已。

      她对他是同情的,或许还有点儿钦佩。如果他不是她的情敌,如果他们不是争夺同一个男人,或许他们会成为朋友。他们能相互理解,甚至惺惺相惜,因为他想要正正是她所追求的。只是,他们都想在那个男人身上打上“此人归我所有”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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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没想到她深爱的 那个男人,夜里还口口声声说不会不要她,白日里在威迫下轻易便说出“不曾爱过她”的话,还要和她划清界限。当她的丈夫放弃她之后,她的生命里唯一的依附消散了,她竭尽全力所坚守的“家”倒塌了。她的骄傲不再,她的坚持没有了意义。于是,她穿起当初的嫁衣,脱下绣花鞋,背负着“**”的印记,黯然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只留下一抹嫣红,悬挂于屋梁之上。

      {叁?段小楼:只是一 个假霸王。}

      他是那个拿起砖头,拍向 自己脑袋以震慑捣乱的街头流氓,来为师父解围的小石头;他是那个不嫌弃小豆子的出身,在小豆子练功时,假装不留神为他踢掉一块压脚的砖头以减轻他的痛苦,在小豆子想逃跑的时候,明知会受到师傅严厉的责难,也毅然放了他的大师兄。

      他是那个在花满楼英雄救美的段老板;他是那个不允许日本宪兵,玷污他的戏衣而被囚禁的中国戏子。正因为这一切,所以程蝶衣依赖他,想要和他唱一辈子的戏;菊仙倾慕他,想要他做她今生今世的夫婿。而他至始至终都只是把 唱戏当作一门谋生的行当。唱戏是唱戏,生活是生活。他是要在凡人堆里快快乐乐的生活的人。

      正如他对程蝶衣所说的:你是真虞姬,我是假霸王。所以当他跟菊仙的孩子没了的时候,他答应了菊仙要他和程蝶衣断绝来往的请求;当红卫兵将他五花大绑,严词厉色地逼他就范的时候,他屈服了,他揭发了。在他看来,只有活着,才有出路,才能跟程蝶衣继续唱戏,才能跟菊仙继续做恩爱夫妻。但程蝶衣不认同,菊仙也不认同,他们有他们所坚守的意志,他们对段小楼的爱是没有底线的,哪怕是死。而段小楼对他们的爱是有前提的,那得他爱得起,至少是他活着。

      或许,他爱菊仙,他也 爱程蝶衣,但他更爱他自己,他更爱自己的生活。

      {肆?人生:只不过是 沧海一粟。}

      人,只不过是沧海一 粟。先是要靠清朝遗民张公公赏口饭吃;虽然他们恨日本人,却也要违背良心取悦这些侵略者才能救出自己的亲人;国民党时期要又烙下了汉奸的罪名,好不容易解放了,却又赶上的*****。正如他们的师傅所言:人各自有各自的命。在乱世里,能翻云覆雨的英雄豪杰毕竟只是凤毛麟角,大多数人都只能随着历史跌宕的浪潮浮浮沉沉。尽管如此,人得自个成 全自个。不论程蝶衣,菊仙,还是段小楼,他们都以自己的态度,在这个变幻莫测的凡尘俗世里,轰轰烈烈地走了一遭,可以无悔矣。

      “人纵有万般能耐,可 终也敌不过天命啊!”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 候,眼泪便忍不住往下掉了。婉转悠扬的嗓音,细细 地浅吟低唱,却是黯然神伤,独自沉溺在在前尘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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