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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岁月(2)

时间:2013-09-15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小米  阅读:

  致世界上另一个你。

  {壹}:生命拔节的声音。

  05年有些什么特别的呢,对于13岁的程小鱼来说,应该是有些值得记住的事的。比如,她是一名初中生了;比如,初潮在这一年的某个夜里悄悄来了,她把这当作长大的起始端……还比如,后来的她,拥有那样一个美好的姑娘,陪她渡过那么多漫长的黑色。

  也许,她还隐去了一些不想提及的过去,似乎一切都像才摘下的新鲜樱桃,热烈的红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以致于,等她成长到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真相时,却弄丢了心。

  程小鱼就读于镇上的“清仁”初中。它大概只有几十年的历史,刚建校那几年是有高中和初中两部分的,因为效益不好,也就只有初中了。

  •   镇上人口本来就不多,一些家长和富裕人家又拼命把孩子送到另一所升学率高的学校,“清仁”初中的境况自然不是太好,三个年级大概有四百多人的样子。

      这些对初成长的程小鱼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生活越来越美好了,不是吗?

      {贰}:一杯有茉莉香的温水。

      程小鱼在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舞台上小小的她,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红着脸有些结巴的发完言,走下台的那一刻,她腿软的像是站不稳。

      眼前突然出现的装有热水的杯子,几乎让她叫出来,因为感激和开心叫出来。

      她记得杯子的主人,女生有个好听的名字:茉莉。

      茉莉是个特别温和的人,有一双被那个年纪的孩子叫做“狐狸眼”的眼睛,她把这当作是赞美,面容也甚是清秀,笑的时候,眼里眉梢尽是温柔和妥贴。

      “走吧。”茉莉把水放到程小鱼手上,轻轻地牵住她的手。

      “谢谢你…茉莉…”程小鱼喝了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

      女生没有出声,只是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些。

      划分了寝室之后,茉莉和程小鱼成了上下铺,程小鱼想,这真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第一次接触宿舍这种小型的群居生活,都是独生女的六个女生对此保有高度热情,每天晚上的“卧谈会”是必定不会落下的经典节目,天南海北,六个人轮番胡侃一通,高分贝的笑声每每让宿管抓狂。

      日子美好的有些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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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她就好像是一团棉花。

      茉莉第一次看见程小鱼是在开学那天,刚刚在班主任那里登记完,她就准备回家。

      她刚转身走进巷子,就看见不远处的两个女生在争吵,大概有两分钟的样子,其中一个推开另一个就走掉了,那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和自己年纪相仿,穿的张扬跋扈,愣在原地的是程小鱼。

      茉莉没有再往前走,她看见程小鱼蹲下身去啜泣起来,声音很轻,有些阳光疏疏落落的照进巷子来,照在她身上,茉莉鼻子突然就酸起来。

      她没有向程小鱼提起过这件事,那应该是女生藏得很深的东西。

      程小鱼仍旧是老师极其喜爱的学生,班上的尖子生和那些混世魔王都与她交好,日子竟也过得风生水起。

      06年的春天,茉莉第一次去了程小鱼的家。

      普通的小青瓦房子,陈设也极普通,打扫的却是极为干净。

      然而,茉莉在看见她母亲的时候却还是惊讶了很久,她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很瘦,颧骨高高突起,一双眼睛却是特别明亮。手指都变形了,弯曲着,腿也是,茉莉知道那是被称为“不死的癌症”--类风湿折磨的。

      她对茉莉笑着,温和的招呼她。

      程小鱼亲切的叫了声:妈妈。语气里净是撒娇的意味。

      茉莉站在一旁,微微湿了眼眶。她一直觉得自己家里的生活过的清苦,没有丰富的物质生活,而程小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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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做饭去,爸爸快回来了吧…”

      “嗯,慢着点…”

      程小鱼蹲着择菜,娴熟的样子不知是做过了多少年了。茉莉走过去,在她手上拿过一些来,不做声地择起来。

      程小鱼歪着头看着她,女生柔软的头发挡着了脸。

      她很想抱抱茉莉,这个安静温和的姑娘,像是一团棉花,能够包裹她所有的不安。

  •   {肆}: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

      天冷的时候程小鱼就会爬到茉莉床上去,她总是笑嘻嘻的说:“哈哈…臭丫头,你就像个热水袋…”

      每次和茉莉在一起,她就会觉得特别开心,她喜欢这个姑娘。

      06年下半年,她们上初二了。茉莉记得那天下着小雨,她们刚吃过午饭,程小鱼的父亲就找到了她。

      她很高兴的迎上去,叫着“爸爸”,茉莉站在不远处等她。他们说了很久的话,程小鱼的脸色慢慢变得很难看,直到她父亲走了茉莉才去拉过她。

      整整一个下午她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一直是哀戚的表情,手一直凉的吓人。

      直到晚上她才爬上茉莉的床,抱着她嘤嘤哭起来。

      等她哭累了,就开始和茉莉断断续续说起来。

      “花花是个好姑娘,茉茉…我不相信爸爸说的那些话…我了解她的,她虽然叛逆、任性,可是,她不会拿自己的青春和身体开玩笑的…”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又接着说:

      “我以前很孤僻,不爱讲话,上了小学之后认识了她,她爱闹爱笑,又很漂亮…我有嫉妒过她,可是我更喜欢她…”

      “我本以为花花她应该很幸福才会过得那样开心,后来才知道她的家庭一样不美满,她说:‘不是每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要有心理问题才算正常,即使我的比别人的波折还要多一些…’爸爸他…怎么可以那样说…”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茉莉伸长手臂环住她,哽咽着说:“小鱼,我相信你,相信花花…你们都是善良的姑娘…花花她会爱惜自己身体的…”

      她用手轻轻抚着怀里的女生,一下一下的,像是能够传递力量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茉莉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小鱼,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真的有很多东西都比钱和物质重要…谢谢你…”怀里的人哭累了已经睡着了,茉莉听着她安稳的呼吸声,伸出手去掖了下她背后的被子,也缓缓睡去。

      茉莉们纯白善良,在沸水里生 色 吐香,会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温暖的怀抱,感谢老天,也曾让你遇见过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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