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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从六度分隔

时间:2013-05-02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鱼鱼最近很乖  阅读:

      从成年人的悲伤里感受少年愁滋味,或者是在同龄人里不同往常的感触。

这些都对顾春迟都是陌生的。
  可是在她揣摩了在所对待的态度的事里,无法平静的情绪,却又极力的克制想要平静,带来的便是巨大的感情偏差。
  “哥哥”只能是沈谧,而她所扮演的角色,却是除却“妹妹”之外的。
  小女孩的情感,怎样都不会理解为悲哀。(思惘青春
  但是等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是情同手足或者无法割舍的存在。
1

  所谓真正意义上的“逃学”,便是躲过了门卫的危险而翻墙越出了属于学校的范围。春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逃学那种突发奇想的念头在胸口很冲直撞,在春迟做出反应的短暂时间里,她已经走到学校最偏僻的角落里,抬头看着近两米的围墙。
  身高只有一米五八的春迟望着高自己竟零点四二米的围墙,一时犯难了。于是在还没有人察觉的时候,她借力旁边的一棵大树,利索的翻了上去。
  其实对于这样的高度,要让春迟翻上去了不可能的事,但是人体的潜无限大,在她的思想无法与肢体做出一致协调动作的时候,她就已经趴在了围墙的最高处。但是让春迟忽略的便是蹬腿的时候是直接与粗糙的墙壁接触,造成的后果便是膝盖大面积的擦伤。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的跳下两米高的围墙。
  外墙没有借力的东西可以缓冲掉春迟直接跳下来的速度,所以在春迟跳下去着地的时候,双脚已经麻木得无法站起来了。
  这里是学校的后门,四处都是老式的民用房,漆黑的墙面被常年的烟尘熏陶着,潮湿的地面,还有在巷子的尽头,几个已近分不出颜色的垃圾桶横阻着出去的路。而身边尽是围墙,两边有挂在阳台上的衣架或植物的藤蔓,在盛夏里里蛰伏出苍翠的色泽。


  •   头顶的天空在下午三点里,最是刺眼。

      春迟吃力的站立来,朝巷子外面走去。
      一辆自行车歪歪曲曲的靠着漆黑的墙,走进一看被锁着的锁已经锈成了暗红色。仔细一看,才发现自行车的后胎已经爆胎了。拐过垃圾桶朝热闹的街区走去,喧嚣明明靠得很近,却感觉自己怎么都无法深入。而耳边传来的空调外机的排扇嗡嗡的急速转动,在午后的阳光里慢织成冰凉的水渍滴滴答答的落在脚边,就连帆布鞋都溅上了水渍。思惘青春www.haiyawenxue.com

      坐在药店后面的台阶上,春迟用着棉签蘸着碘伏擦拭着被磨擦出血的伤口。
      很深的颜色,已经在脚踝还有膝盖凝结,就连校服的裤子也染上了血的颜色,顺着浸出来的血滑过小腿,将袜子也浸出了几滴血的颜色。
      本来感觉也不是特别的疼,但是在将棉签涂在伤口的时候,之前的麻木在手指用力的情况下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剧烈疼痛一下子就炸开了全身的神经。
      春迟不得不低头长长的吹着气,毛茸茸的短发就这样来回的扫着裸 露在校服的皮肤上,是有着**的触感。
      春迟抬头,看着脚边的棉签,然后伸手捡起来打算扔到对面的垃圾桶里。只是在站起来的时候,春迟发现自己的右脚底下粘了一根棉签,她停了下来,弯着腰打算捡起来,却在动作时忘记了左腿的伤口,瞬间的撕裂疼痛传来。而差不多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街道的拐弯踉跄跑了过来险些撞上了她弯腰的速度。
      很意外的状况,春迟被撞得直接朝后面退去,于是紧接而来的便是一句“死小子你给老娘站住”里下意识的朝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只不过在那句破空而来的话里还有从天而降的是极具有冲击的一道“倾盆大雨”。
      没有丝毫的偏差,正巧全部的灌溉在春迟被撞得退后了几步才稳住的地方。
      全身都被打湿,在那盆冷水的冲击下,春迟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的状态,甚至连左右的无法分辨。
      茫然的抬头朝头顶的阳台看去,春迟在无法回神的思绪里开始自怜自怨起来。
      从沾着水意的朦胧视线里,春迟努力的分辨着已经从阳台上躲进屋内的女人,原本垂下的手指在瞬间蜷缩用力就要平举在胸口破口大骂时,一阵头晕目眩使得刚才的愤怒消失殆尽。
      “算了,自认倒霉。”
      春迟将手里被打湿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在收回手时却感到明显的刺痛。抬起手指看着中指冒出的血渍。春迟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被扔进垃圾桶里却没有扔进夫人拉罐的开口处划了一道伤口。
      伤口不是很长,但是很深,在浸出一排血珠后开始大量的冒出来朝手心浸染而去。
      看着全身狼狈的自己,差不多就在这时,已经是人潮热闹的大街上,春迟听到了自己抽噎的哭泣声。
      断断续续的,含糊不清的混着滚烫的眼泪。
      春迟看着被沾上血渍的手心,用着纸巾不断的揉擦着,直到最后几乎是自虐般的用力握紧的拳头。然后跛着腿走向街道的对面。
      但是也是因为这样而使得绷紧的伤口感到更加难受。
      伴随的还有滚烫的眼泪。
      “也许逃课也应该看黄历的。”
      春迟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在安慰的同时感受着更大的难过。
      “是吧。”
      “只能说今天不适合逃课。”
      “……是吧。”
    2

      不用去管他存在的真是,哪怕以后终将背道而驰。
      也将会在一念之间,从左顾言他的态度里,期盼着他的真实。
      握紧的手指,因为疼痛而松开,但很快又被握紧。
      在医院的急诊科做过了破伤风皮试后又等了二十分钟在护士一句“可以打”后才打了破伤风针,然后又在护士的解释下在急诊科呆了近半个小时作为观察发现没有异常才放了春迟离开。
      离开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七点了。
      但是在夏天的天空里,依旧是明晃晃的艳丽。
      手指的伤口也没用渗血了。
      但是还是隐隐感觉到疼痛。
      “明天会好些吧。”她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尽管被打针的屁股都还很疼。
      但是在没有停止过的的念想里,会咬着牙坚持。
      以后要小小点。”
      “嗯,当个教训就是了。”
    3

      沈谧很少听春迟说起她父亲,在五年前春迟的母亲带着她搬到这里的时候,除了见到过那个陌生男人送她们孤儿寡母来到这里之后,在以后的时日里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沈谧还记得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春迟时,那个躲在母亲背后,面带羞怯却有着精致的五官的小女孩,连母亲拉着春迟的手时,让她叫自己“哥哥”都是一副忸怩不肯的样子。
      当时的不情愿也是在那是发挥得淋漓尽致,陡然的成为了“哥哥”。却又让他暗地了有着无法形容的窃喜,尽管表面上做出的不情愿也是在牵过春迟的手带着她出去玩,看着她漂亮的眼镜袒露着满满的笑意喊着“哥哥”时,沈谧的内心得到极大满足时才欣然的接受了“妹妹”的春迟。
      那年的夏天,时常的便下雨,在沈谧看到被雨淋得全身湿透的春迟站在自己面前时的委屈叫着他时,沈谧想,春迟就是妹妹了。
      而在听到那个乖巧漂亮的小女孩这样看着自己时,沈谧的内心膨胀着说不出的满足。而他总是习惯的揉摸着春迟毛茸茸的短发,看着弯着眼睛笑着对他的春迟温柔的笑着。
      沉淀的温柔,在时日渐长里,当时就是他们两个人。
    4
      而这样的感情在沈谧十七岁的当天下午,就在春迟日渐懂得的时日里开始出现了偏差,甚至是迫切的想要得知到答案,却物极必反的开始消散了沈谧一直要保持的理智。
      在吃过沈谧的生日蛋糕后,沈谧突然对着出神的春迟说,“你今天逃课了?”
      坐在椅子上的春迟回头头来。
      “是什么原因?”
      春迟低头,“没什么。”
      “……不过。”沈谧的目光停留在春迟一直伸直的腿间,“你的腿怎么了?”
      “啊?”
      立马把腿缩了回去,将露出的纱布也掩藏起来,然后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被擦伤了而已。”
      “去医院了么?”
      “……嗯。”
      不能说。
      是因为被袒露的心迹里,逐渐的被发现的事实,所以很多事说了都无济于事。很多事不能说的,因为说了只会暴露自己的软弱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尽管春迟都是处于一知半解的懵懂里,却又那么真实的体会到了那些晦涩的含义。
      所以,不能说。
      即便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人在医院里挂号拿药,再打针的过程里是充满了无限的委屈,但是咬牙坚持后,便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不能说,也没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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