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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肩而过的背影

时间:2013-04-26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羊男  阅读:

 【一】 

也不知道听谁说过,如果你放开了手,她仍旧会回来的话,那她就是你的。如果之后她就没在出现过了,那就说明她不是你的,或者说你压根就没有拥有过她。

现在是年初六,我上班已经四天了,因为想不断的克制自己,限定自己,所以常觉得自己很累。也许是天性使然吧,总觉得自己应该经历各种磨难和忍耐。事实上我就是需要一个楔子,一个能让自己对自己好一点的楔子,www.haiyawenxue.com可以是某件事,也可以是某个人,比如薇。刚上班的那个早上,也就是年初二的早上,薇发来了短信“看看菜场里开门了没有,几天没吃到米饭了。”

“过来吃饭吧,我从家里带了好多菜,多的吃不完。”

然后薇就来了,年初二的中午,太阳很大却没法拉升零下3度的低温,它从店门的大玻璃窗上钻进来,把光能太阳花逗的霍霍的晃动着叶子。

“真没回家过年?”
“嗯,医院给的假太短了,而且还是在考核,等转正了就回去。”
“这两天都吃了什么?”
“泡面,麻辣的,对了,有辣酱没有啊,好淡啊。”

薇很喜欢吃辣的,记得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她选的地,那是三年前的一家干锅。我是拒绝吃辣的,可还是受不了她的怂恿,尝了一点她们家乡的川味辣酱,当场辣的全身冒汗,脸上开始犯痒。她笑的前仰后合的,至今还能想起她的笑声,和捂着脸眯起眼来的迷人表情。

“没有辣酱,就这样吃吧。”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平淡到没有酸,没有辣。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和薇分手了,我确定她是一定很喜欢我的平淡的。其实一分手,我就开始想她了,无限的想,想我们无数次这样一起吃饭,想我们的中秋节的月亮,想我给她买的大脚丫抱枕,想我们厨房里的那次争着洗碗,抱在了一起,想我们当时不能自已,想我们满手是洗洁精的纠缠在一起,想当时的互相索取,只记得那时全世界就只有薇了,只有薇的温度,喘息,还有被勒紧的那种束缚感,直到不知谁碰翻了洗碗池上的锅盖,锅盖嘭的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旋转着,声响由缓变急,然后一瞬间戛然而止。

这一切都是不久以前,就在此地发生的事,而现在,我和薇正面对面坐着,吃着饭。一切都冷静了下来,像是辣酱的味道被凉水冲净的感觉,一切恢复正常,井然有序,不缓不急。我缓慢的夹着菜,薇不是啧啧的赞叹我母亲的手艺好。然后阳光透过满是暖气的玻璃窗,继续逗着光能太阳花。

其实我想对薇说,对自己好一点,别让我心疼了。可还是没有说出口,我怕薇会钻进我怀里呜呜的哭起来,毕竟我们是分了手的,她可能会回成都,在自己的家乡工作,而我在不久可能会重新找一个地,重新开始。像我们双方都能预想的那样,我们的结果必然是会错过的。



  • 所以也没必要怅然了,没必要感伤,没所谓的是否天长地久了。毕竟,没有几个人是能相伴一生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该有多难啊,难的我们都不敢去想,怕想着想着就能哭起来,特别是薇,哭着就会紧紧的抱着我,怎么说都不放开。不过终究是要放开的,只是薇不明白为什么没必要伤感罢了,我是明白的。可如果薇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我真的能当做,像根本没有拥有过一样么?我想我是不能的,起码我能记住薇那晚离去的背影,那个被月光雕琢的清瘦的背影。

    一个月后的的某个下午,3点45分。薇发来短信:“我在机场,5点的飞机回成都,再见吧。”

    我看着手机的屏幕,看着看着,屏幕就花了,像是儿时常看的老旧电视机一样,星星点点的,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晕眩感。直到那一刻才确定薇是真的要离开的。那个“再见吧”像刀刺般扎着我,和薇在一起的日子,像是被魔法唤起的禁咒一般的闪现出来,致使我的脑子一下子承受不了这种释放,好像机器负载一般的濒临肢解。这时我才发现,薇离去的那个背影,竟烙印在我心里那么深,深的猛的想起就会剧痛。

    “为我留下来吧,等我过来,我马上过来”

    短信发出去以后,我驾车开往机场。在环城高速上一路狂飙,开的前所未有的畅快,在心中的郁结感也全然不见了,所有一切的阻隔都变的不重要了。现在只想再下一秒钟能见到薇,全然不顾别的什么了,只想着需要他,想着要见到她,一定要见到她。

    “呲。。。。”猛烈的刹车声,像是把一片熊熊燃烧的大火浇灭的声音,又像是一张写满故事的纸张被撕开的声音,之后是猛烈的追尾。接着一切戛然而止,像是那个锅盖掉落,咕噜咕噜滚动之后的戛然而止一样。 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二】

    我抱着大脚丫抱枕在机场候机,那感觉,像是即将被推向脚手架,奔赴另一个世界一般。

    我拿出手机,给他短信,我打下:“我在机场,5点的飞机,我不想走,来接我回去吧。”顿了一会,我擦掉了后半句,改成了“我在机场,5点的飞机回成都,再见吧”

    “回去”,对于我来说,究竟哪里才算回去呢?是回成都,还是回他那里。这像是一个复杂的数学题,需要精确的演算,不过再怎么样推论和证明,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应该都算是离去吧。毕竟我们是分了手的,我当时也没有闹,也没有大吼,没有怒火中烧,我只是在思考,一个没有他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然后思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有什么好哭的,我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只是分配过来学习三年,我们两个的开始就注定着要互相分离。

    我们的过失是把这样的互相分离看的这么难,于我是这样,于他也是一样的吧。我是要走的,这份“离开”像是我们早就心照不宣说好了的,无法悖逆一般,横插在我的喉咙口,让我想说又没办法说,忍着痛,又没法咽下这一份难受。我们之间就差一点什么了,差一个类似开关按钮的东西,一旦这个按钮被按下去,我想我和他的世界就会被改变。可我现在在机场,正在准备把我和他的爱情,拐卖到几千里之外,用一种很决绝的姿态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把我们的爱情慢慢杀死,那感觉,应该就像是把手伸进心窝里,使劲握紧掐紧心脏一样吧。

    他发来了短信:“为我留下来吧,等我过来,我马上过来”

    当我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再也办法忍住的又哭了起来。他在风尘仆仆的赶来,赶来把我留下,赶来带我回去么?听谁说过,如果你放开了手,他仍旧会回来的话,那他就是你的。如果之后他就没在出现过了,那就说明他不是你的,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拥有过她。我算已经放手了,可他马上又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只需要等一会会。

    候机室内,在来往的人群中,我抱着大脚丫抱枕,拖着行李箱哭着,又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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