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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案

时间:2013-04-05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相对无言  阅读:

    村里人都叫他傻子,三年前他开始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听说是移民来的,他长得高瘦,背有些弯,大概二十五岁的样子。口齿不清,听说他的智商停留在了八岁,停在了那个年少无知的年代。常常在公路旁看到他和村里的一群小孩在玩着那些对我而言已过去很多年,甚至在记忆里都要翻找很多遍才找得出的游戏。我对这些已经陌生,他却稔熟无比,时常和那群孩子争得面红耳赤…

   我对他是有了些大致的了解的,尽管现在我回家的少了,他常和我打招呼,用他世界里的那种方式。很多人都应该懂,只是同样很多人不愿理。今天晚上,他走过我家门前看到我家那许久未亮的灯又亮了起来,用声调有些大的类似于乱吼的话语对着正在洗手的我打招呼。至此,关于他的故事从记忆里连成了一片。

   他来这后常帮本村人做些杂事,用他那很努力的劳动换来别人一半的报酬,原因只是,他是个傻子。没错,他是个傻子,在超过心理年龄的生理年龄下,他就是同一时代人眼中的傻子,所以,他帮别人做事前从没想过要钱,钱对他来说是什么呢?或许仅仅只是能换来玩具的一件物品。

   包括村里的小孩都叫他傻子,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听说,在他八岁那年。他变成了由一个正常的小孩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一年的秋季是个收获的季节,金黄的稻穗被谷子压弯了腰,农民脸上的笑容更是比这似要绽开的稻谷更灿烂。他的父母在稻田里忙碌,由他带着比他小三岁的妹妹在田埂边玩耍。稻草人的游戏被他俩玩得腻了,又换成了老鹰捉小鸡,然后就是过家家。好多种他俩会玩能玩的游戏都玩遍了。他爸妈开始会时常朝着他俩在的地方看看,后面觉得他很乖,既没欺负妹妹又没离开太远,就慢慢只顾卖力的收稻谷了。今年收成好,可能来年可以不用饿肚子了。

   “哥哥,那是什么啊?真好看!”一双稚嫩的小手指着田埂边上的喇叭花对他说,在农村,这种花比较常见。山野之上常能看到这些花的身影。他刚好能叫出这种 花的名字。“这是喇叭花,妹妹你想要吗?我去给你摘。”他觉得,他是一个男子汉,他该给他妹妹想要的东西,只是他忽略了那朵花生长的位置并不是他所能启及的。他妹妹高兴地点点头,“哥哥最好了。”他向那朵花走去,然后趴在田埂上,伸出那只同样稚嫩的手。可惜依旧够不到花朵,他又把身子往前挪了挪。他无比自信,这朵花很快就能被拿在那可爱的妹妹手上。这次刚好能用指尖触碰到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只要再往前挪挪,那花就能摘到了。www.haiyawenxue.com到时,妹妹肯定很开心,他喜欢他妹妹笑起来的样子,两个小酒窝非常可爱。他又把身子往前移…这次,却失去了支撑他幼小身体的田埂…

   他手上紧紧的抓住那朵花,只是一直没有醒来,他妹妹在旁边哭,显然让吓到了。去附医院看了说是摔到神经了。要完全治好需要花几十万,这里无法治,得去城里。几十万这个数字把他父母吓得不轻,庆幸的是他没多久就醒来了,除了背有些异样一切如常。因此,他爸妈也就没再当回事,即使想当回事,那几十万是个什么概念?怕是能用钱堆成一座小山了吧?他爸这样想到。

   ……后来他们被他们村里的人赶了出来,在当时,没儿子的人是要被人看不起的,而他就如同没有一般,甚至成了累赘,村里人千方百计想要抢夺以后将属于他的土地,还有那长在田埂般的喇叭花。

   他爸死在了那场争执中,原本就身体不好,再被气了这么多次,撒手人世,抛下了他妈和他这个傻子,而他最疼爱的妹妹,也在一年前去外面打工失去了音讯。他妈妥协了,向这命运,以及这些人。带着他来到了这里。这里一切都还好,没人再争他们的土地,只是见了他偶尔叫声傻子,偶尔戏弄他一下。例如,傻子,你爸在那呢,你看!他信以为真,因为他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他爸了,那个常打着赤膊把他举在肩上的男人,那个在收稻谷时常看着他,慈祥的笑的人。

   好像已经没有人戏弄他了,可能是自己想不到更好的方式来戏弄,可能是这个傻子的表现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没一点意外,没一点新意,谁还会拿这傻子取乐呢?有这时间,倒不如去打两圈麻将或是谈论东家长西家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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