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回来了。”远远的，琼姨就迎了上去，恶心。
我和爸爸打了个招呼，就径直上楼了。却没看到琼姨望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我下楼到餐厅去吃饭。“青瑜啊，”爸爸给我加了一块鱼“该十九了吧。”“亏爸爸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我撒娇道。“阿拉青瑜的生日老爷怎么会忘的呢？”“琼姨，你也记得啊。”“那是当然了，我还给阿拉青瑜备了礼物呢。”对它的刻意讨好我早就不以为然了，微微一笑带过。“青瑜是大孩子了，该找个婆家了。”爸爸笑道。我却心中一凛“不要。青瑜还想陪着爸爸呢。”“傻孩子，多大了还撒娇。让你琼姨说说，应不应该。”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吗。“老爷，阿拉青瑜不愿就莫强求的嘛。”
不对啊，今天琼姨的状态异常不对，连爸爸都不忍侧目。
勉强逃过了爸爸的追问，我大喘一口气。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枚发卡，不禁轻叹。
“青瑜啊，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是琼姨，看在今天她帮我圆场的份上，我把门打开，让她进来。“如今大学生的功课很难了吧？”她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我却震惊的站了起来。“还好，应付得来。”“飞月的嫦娥，倒是老故事了，改明还要请你帮我讲讲。”“不过是吃了仙丹飞月，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她便走了。我急忙找出那天刘洋给我的小纸条，我与芳菲同志的暗语赫然纸上，便是刚才与琼姨说的那几句。
抚平心中的暗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震惊。
五
漫步在公馆后的香径上，我心里有些发毛。感觉整个人就像掉进了一桶奶油里，黏黏腻腻，虽不会窒息，但却挣扎不开。
我身边一起同游的，是上海乃至整个华东地区最有分量的日本人。
“青瑜，你还记得我吗？”心中一抽，感觉自己已无法呼吸了。记得又怎样，当年左不过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虽然现在按爸爸的话说我还是不懂事，但毕竟是大丫头了，又深受爱国主义的影响，内心纠结无比。
见我沉默，他许是认为我忘了，便说了起来“那年回国后，父亲母亲都不在了。我的一个伯伯告诉我，他们是被村井云一，也就是我父母的上司害死的。我报仇心切，便化名木村一郎，假称是那位伯伯的一个亲戚在军局谋了一个职位。我只有在中国立下战功才可以加衔接近村井云一，如今我已经快成功了，成功后我来接你好吗？或是你现在就嫁给我，青瑜，你一直在我心里，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听着这一切的周折，我的心里有一丝丝痛，原来自己还是那么在乎他。可是嫁给他吗？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还有一点可能，可他不是，不是。
“小志哥哥。”我感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为了你一个人的仇，便毁了那么多人的幸福，值吗？”“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的身份，可是到了这一步我也不能回头。青瑜，你不必为难，我可以等你。”他的眼睛紧紧对着我的，漩涡一样的黑让我有些窒息。“我们之间没可能了，到此结束吧。”我转头往回走。
对不起，小志哥哥。泪水流了满面，我胡乱用手背一揩。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那便来个痛快的吧，至少你还不会很痛。我知道你的路的凶险，可也不能放弃我所执着的。
那么，从现在起，各自为战吧。
“青瑜啊，张裁缝把你订的那件旗袍送来了。”是琼姨，我急急忙忙打开房门。她扭着细腰走进来，将旗袍放在我床上，又大声嚷了句“阿拉青瑜快试试，真是美极了。”说着，将房门反锁上。“白雪同志。”一惊，白雪正是我的代号。“你是芳菲？”虽对了暗语，但是我对琼姨的认知一时之间发生不了改变。“呵呵。”她笑了起来，“的确是的，你不用讶异。”“那你对我爸爸？”如果她是共产党，爸爸是决计没有好下场的。“你倒是关心你爸爸，那你呢，不也是我们的同志。”我垂首不语。“你不用怕，我在你爸爸身边潜伏了十二年，不仅因为他是个重要的中枢人物，也因为我对他有了感情，你不用担心。”“你对爸爸??????”她微笑不语，我亦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爸爸，终究是敌人了。
“对了，上级给了我什么任务？”她拉我坐到床上，又起身关好窗子“我们的人已经安插在日本军部，木村一郎一死，他就能替代他的位置。”我心中一抽“我已经查到了你和木村一郎的过往。青瑜。”她看着我“欲成大事，休要被儿女私情蒙了双眼。你的任务，就是接近他，然后杀了他。”“不能换个方式吗？”我抱着最后一丝期许。“别无他法。”一句话，断了我所有的情思。
其实，这样也好。
我心中有了另一种计较。
六
身着华丽的白纱，我变成了木村太太。站在赵公馆的门口，和爸爸道别。“阿拉青瑜最乖巧了，将来一定好好的哈。”琼姨等到爸爸说完，就凑到我身旁。“青瑜啊，琼姨没什么好玩意，这个木盒你收着，到了新家在看哦。”说完向我抛了个媚眼。直销她身份后我对这种眼神我还真有些受不了，不过还是笑着收了。“琼姨，以前是青瑜不懂事。以后，爸爸还烦劳您照顾了。”“好好好，快走吧，新郎都等不及了。”说完一只有力的手臂扣紧我的纤腰，相对一笑，我走进婚车。
车窗外，太阳刚刚升起。
如若计划成功了，这应该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日出了。
夜色慢慢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地上。给这世间的万物覆上一层柔柔的外衣。我打开琼姨给的木盒，拿起那把黑的发亮的枪。
今晚，月圆，人???也会圆。
感到门被打开，我将手枪藏到手包里。
“青瑜。”沙哑的嗓音在黑夜里显得极具诱惑，面色有些潮红，应是喝了不少酒吧。“回来了。”我上前扶住他，他整个身子的重量就压在了我身上，男子的陌生气息扑面而来。我将他扶到床边，嗔道：“怎么被灌了这许多酒？”“因为高兴。”他手抚上我的脸颊。“青瑜，为什么又嫁给我了？”我心中一紧，难道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因为我爱你啊。”我紧紧搂着他的腰，就让我任性一回吧。“小志哥哥，青瑜忘不了啊。”他将我压在身下，呼吸越来越急促。“青瑜，季云涛死了。”“死了？”我有些混乱。“我知道他曾对你不轨，我故意笼络他，然后杀了他。”我眼中满是水意“谢谢???”他拨乱我的发“傻丫头，和我说谢谢。”说完。抵死缠绵。爱至深处，是伤。
欢爱过后，我趴在他身上。他轻抚我的背，让我舍不得离开。“小志哥哥，陪我去个地方可好？”“现在？”他有些诧异。我点点头，他亦起身。“偷偷出去，不让别人知道。”我狡黠的笑笑。“好。”他宠溺的看着我。
我带着他走到日本军部的总电厂，只要毁了这，一些都是我们的了。“青瑜，来这干嘛？”“小志哥哥。”我轻道，“你会为了我背弃你的国家吗？”“青瑜，你怎么了？”他一脸讶异。“你会吗？”见他犹豫，我苦笑道“不会对吧。”止住他要说出的话“我也不会。”说着，不等他反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枪对着他的心口。枪响，火起。“青瑜，你??????”看着火光外急切冲我挥臂的同志们，我决绝转头。“小志哥哥，你和我的国家，我选择我的国家，但我会陪你一起死。”说着，和他躺到一起，。他笑笑，我们紧拉着彼此的手。“青瑜，我爱你。”泪水汹涌，枪口对着自己的胸口，又是一声巨响。“我心亦然。”
缓缓合上双眼，我微笑。真好，在这么美的火光里。我和你，永远的在一起了。
我和爸爸打了个招呼，就径直上楼了。却没看到琼姨望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我下楼到餐厅去吃饭。“青瑜啊，”爸爸给我加了一块鱼“该十九了吧。”“亏爸爸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我撒娇道。“阿拉青瑜的生日老爷怎么会忘的呢？”“琼姨，你也记得啊。”“那是当然了，我还给阿拉青瑜备了礼物呢。”对它的刻意讨好我早就不以为然了，微微一笑带过。“青瑜是大孩子了，该找个婆家了。”爸爸笑道。我却心中一凛“不要。青瑜还想陪着爸爸呢。”“傻孩子，多大了还撒娇。让你琼姨说说，应不应该。”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吗。“老爷，阿拉青瑜不愿就莫强求的嘛。”
不对啊，今天琼姨的状态异常不对，连爸爸都不忍侧目。
勉强逃过了爸爸的追问，我大喘一口气。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枚发卡，不禁轻叹。
“青瑜啊，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是琼姨，看在今天她帮我圆场的份上，我把门打开，让她进来。“如今大学生的功课很难了吧？”她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我却震惊的站了起来。“还好，应付得来。”“飞月的嫦娥，倒是老故事了，改明还要请你帮我讲讲。”“不过是吃了仙丹飞月，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她便走了。我急忙找出那天刘洋给我的小纸条，我与芳菲同志的暗语赫然纸上，便是刚才与琼姨说的那几句。
抚平心中的暗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震惊。
五
漫步在公馆后的香径上，我心里有些发毛。感觉整个人就像掉进了一桶奶油里，黏黏腻腻，虽不会窒息，但却挣扎不开。
我身边一起同游的，是上海乃至整个华东地区最有分量的日本人。
“青瑜，你还记得我吗？”心中一抽，感觉自己已无法呼吸了。记得又怎样，当年左不过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虽然现在按爸爸的话说我还是不懂事，但毕竟是大丫头了，又深受爱国主义的影响，内心纠结无比。
见我沉默，他许是认为我忘了，便说了起来“那年回国后，父亲母亲都不在了。我的一个伯伯告诉我，他们是被村井云一，也就是我父母的上司害死的。我报仇心切，便化名木村一郎，假称是那位伯伯的一个亲戚在军局谋了一个职位。我只有在中国立下战功才可以加衔接近村井云一，如今我已经快成功了，成功后我来接你好吗？或是你现在就嫁给我，青瑜，你一直在我心里，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听着这一切的周折，我的心里有一丝丝痛，原来自己还是那么在乎他。可是嫁给他吗？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还有一点可能，可他不是，不是。
“小志哥哥。”我感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为了你一个人的仇，便毁了那么多人的幸福，值吗？”“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的身份，可是到了这一步我也不能回头。青瑜，你不必为难，我可以等你。”他的眼睛紧紧对着我的，漩涡一样的黑让我有些窒息。“我们之间没可能了，到此结束吧。”我转头往回走。
对不起，小志哥哥。泪水流了满面，我胡乱用手背一揩。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那便来个痛快的吧，至少你还不会很痛。我知道你的路的凶险，可也不能放弃我所执着的。
那么，从现在起，各自为战吧。
“青瑜啊，张裁缝把你订的那件旗袍送来了。”是琼姨，我急急忙忙打开房门。她扭着细腰走进来，将旗袍放在我床上，又大声嚷了句“阿拉青瑜快试试，真是美极了。”说着，将房门反锁上。“白雪同志。”一惊，白雪正是我的代号。“你是芳菲？”虽对了暗语，但是我对琼姨的认知一时之间发生不了改变。“呵呵。”她笑了起来，“的确是的，你不用讶异。”“那你对我爸爸？”如果她是共产党，爸爸是决计没有好下场的。“你倒是关心你爸爸，那你呢，不也是我们的同志。”我垂首不语。“你不用怕，我在你爸爸身边潜伏了十二年，不仅因为他是个重要的中枢人物，也因为我对他有了感情，你不用担心。”“你对爸爸??????”她微笑不语，我亦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爸爸，终究是敌人了。
“对了，上级给了我什么任务？”她拉我坐到床上，又起身关好窗子“我们的人已经安插在日本军部，木村一郎一死，他就能替代他的位置。”我心中一抽“我已经查到了你和木村一郎的过往。青瑜。”她看着我“欲成大事，休要被儿女私情蒙了双眼。你的任务，就是接近他，然后杀了他。”“不能换个方式吗？”我抱着最后一丝期许。“别无他法。”一句话，断了我所有的情思。
其实，这样也好。
我心中有了另一种计较。
六
身着华丽的白纱，我变成了木村太太。站在赵公馆的门口，和爸爸道别。“阿拉青瑜最乖巧了，将来一定好好的哈。”琼姨等到爸爸说完，就凑到我身旁。“青瑜啊，琼姨没什么好玩意，这个木盒你收着，到了新家在看哦。”说完向我抛了个媚眼。直销她身份后我对这种眼神我还真有些受不了，不过还是笑着收了。“琼姨，以前是青瑜不懂事。以后，爸爸还烦劳您照顾了。”“好好好，快走吧，新郎都等不及了。”说完一只有力的手臂扣紧我的纤腰，相对一笑，我走进婚车。
车窗外，太阳刚刚升起。
如若计划成功了，这应该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日出了。
夜色慢慢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地上。给这世间的万物覆上一层柔柔的外衣。我打开琼姨给的木盒，拿起那把黑的发亮的枪。
今晚，月圆，人???也会圆。
感到门被打开，我将手枪藏到手包里。
“青瑜。”沙哑的嗓音在黑夜里显得极具诱惑，面色有些潮红，应是喝了不少酒吧。“回来了。”我上前扶住他，他整个身子的重量就压在了我身上，男子的陌生气息扑面而来。我将他扶到床边，嗔道：“怎么被灌了这许多酒？”“因为高兴。”他手抚上我的脸颊。“青瑜，为什么又嫁给我了？”我心中一紧，难道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因为我爱你啊。”我紧紧搂着他的腰，就让我任性一回吧。“小志哥哥，青瑜忘不了啊。”他将我压在身下，呼吸越来越急促。“青瑜，季云涛死了。”“死了？”我有些混乱。“我知道他曾对你不轨，我故意笼络他，然后杀了他。”我眼中满是水意“谢谢???”他拨乱我的发“傻丫头，和我说谢谢。”说完。抵死缠绵。爱至深处，是伤。
欢爱过后，我趴在他身上。他轻抚我的背，让我舍不得离开。“小志哥哥，陪我去个地方可好？”“现在？”他有些诧异。我点点头，他亦起身。“偷偷出去，不让别人知道。”我狡黠的笑笑。“好。”他宠溺的看着我。
我带着他走到日本军部的总电厂，只要毁了这，一些都是我们的了。“青瑜，来这干嘛？”“小志哥哥。”我轻道，“你会为了我背弃你的国家吗？”“青瑜，你怎么了？”他一脸讶异。“你会吗？”见他犹豫，我苦笑道“不会对吧。”止住他要说出的话“我也不会。”说着，不等他反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枪对着他的心口。枪响，火起。“青瑜，你??????”看着火光外急切冲我挥臂的同志们，我决绝转头。“小志哥哥，你和我的国家，我选择我的国家，但我会陪你一起死。”说着，和他躺到一起，。他笑笑，我们紧拉着彼此的手。“青瑜，我爱你。”泪水汹涌，枪口对着自己的胸口，又是一声巨响。“我心亦然。”
缓缓合上双眼，我微笑。真好，在这么美的火光里。我和你，永远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