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南方的他,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因为南方的雨季绵长,他洗的衣服会因此不干,而最令他头疼的是帮他收衣服的父亲总是会把未全干的衣服收下来。虽然之前提醒过父亲很多次,收衣服的时候一定要先摸一摸衣服是不是全干,但是每次父亲似乎都没听进去,依然把半干半湿的衣服收下来给他,搞得他每次都要重新爬八层楼把那些衣服拿到顶楼去晾。
这一阵子,恰逢雨季。那天他下班回家,刚好赶上一场暴雨,到家时,已全身湿漉。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家门,没有看到客厅里站起来正要迎接他的父亲。回到自己的房间,他随手把公文包一扔,拿起放在床上父亲刚收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却发现手上的衣服又是半干的,心想,为什么父亲总是听不进自己的话?这一次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拿起床上的湿衣服,走出卧室,把衣服狠狠地甩在父亲身上。
“爸,你知不知道,这些衣服不干啊?!”
“呃……我摸摸……”
“爸,你现在摸有什么用,我不是告诉你,每次收衣服之前都要先摸一摸,干了才收,可是你每次都听不进去的,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耳聋啊!”
“那个,我有摸啊……”
“有那还每次都把不干的衣服收下来给我!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下次我会注意的,儿子……”
“每次都说会注意,可是每次都还是这样,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没有……”
“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他说完便冲进浴室,打开淋蓬头,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眼眶慢慢泛红……
半夜醒来,已是凌晨2点,他发现门缝里有光线,心想,曾是环卫工人的父亲虽退休在家,但依旧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难道今晚忘了关灯?正当他想打开房门去关灯时,却发现带着老花镜的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借着台灯的昏亮,用磨石在自己的手上磨蹭着什么。那一刻,他鼻子一酸,突然意识到什么。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把昨晚那些未干的衣服拿到顶楼去晒。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把自己手上的情侣戒指轻轻摘下,包好放进抽屉里,打开了电脑上的招聘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