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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西楼

时间:2013-09-03    来源:www.haiyawenxue.com    作者:影子  阅读: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__李清照《一剪梅》

  寒宫南雅づ

  __

  夕阳染红了天空,晚霞印黄了大地。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叫卖声、喧闹声不觉中也停止了,华灯初上的城市笼着迷离的烟,点点万家灯火闪烁,一簇一簇温暖了冰冷的夜色。

  •   古铜镜前,美丽的女子轻抚脸庞,看着镜中年轻姣好的容颜,眉微蹙随即又松开,面带微笑。伸手制止了小依欲为她戴上的紫金碧玉花簪。

      “小依,这样就好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老是打扮得这么素呢?楼里的姑娘都在背地里笑话你,说你连罂碧姑娘的丫头都不如呢!不行,一定要戴一只金步摇。”

      眼看拗不过小依,女子在精美的首饰盒翻找,目光触及一支木簪心狠狠的拧了下,掉转视线,随意拿了一个不显眼的花簪戴上。

      “现在可以了吧?”

      “太素了。哎,这支不错,小姐戴这支吧!”眼明手快的小依拿着木簪惊叹道,“好精致的木簪啊!小姐你什么时候买的,都没见你戴…”啪…女子夺下了木簪慌乱的置于首饰盒中。

      “小依,你多话了。”女子温婉冷冽的声音响起。

      “奴婢知错了。”小依垂首道。

      “吩咐下去,可以开门了。”

      “是!小姐。噢,不,楼主。”

      夜,是她们的世界。

      倚楼卖笑,送往迎来,朝秦暮楚是她们的生活。

      红颜学舞腰肢软,旋织舞衣宫样染。织成云外雁行斜,染作江南春水浅。是她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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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摩挲着手中的月牙玉梳上细腻的纹络,梳身雕刻着淡雅的兰花,兰花傲然挺立于风中,如她。梳尾--南雅二字清晰可见,隽永清秀却又苍劲有力。

      寒宫南雅,她的名字。

      风穿过未关的窗,吹响了屋内的珠帘。

      “雅儿长大了做翌风哥哥的新娘可好?”孩童稚嫩的声音迟疑的问道。

      “不好!”

      “为什么?”

      “翌风哥哥没有送定情信物给雅儿。娘亲说:新娘子都要收到定情信物才能嫁人的。”

      ………

      “喏,雅儿,给你,定情信物,你以后要做我的新娘噢。”

      ………

      月牙梳在日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与天地一起,见证了这稚嫩的誓言。

      轩辕翌风づ

    haiyawenxue

      __

      烛光照亮了昏暗的宽敞的屋子。一袭明黄身影微伏在案上,严谨的读着一本一本折子,案几上堆满了小山般的折子,蜡烛流下的泪烫伤了案几。

      “皇上,歇了吧!龙体要紧。”万公公小心翼翼的规劝道。

      “嗯,万公公,今天初几了?”男子抬起头来,望着万公公,俊逸的面容在烛光的影射下更添几分神秘。

      “回皇上,今天初七了,七月初七。”

  •   “万公公,朕说过,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生分,毕竟朕是你看着长大的。”

      “皇上,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切不可乱了君臣之礼。”

      “你啊,就是太小心了…你刚说今天初几来着?”

      “回皇上,初七,七月初七。”

      “初七了,真快啊!”

      ……

      “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今晚不翻牌了,朕自己在寝殿里过夜。”男子挥挥手,打断了万公公欲出口的询问。

      “唉。。十二年了。”万公公退至门外低声叹道。

      男子站在窗前,窗外的梅花还未来放,枯枝败叶更显萧条。男子手握一张丝绢,轻盈透明,角落处一朵兰花悄然绽放。

      “朕的雅儿,该长大了吧!”

      “今天就二十二了!”

      “现在的你,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你在哪儿呢?”

      “十二年了,可还记得要做翌风哥哥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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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该死的丫头,被朕找到,朕定要好好罚你。”

      ………

      “罚你永远留在朕身边。”

      “罚你…”

      ………

      夜深,人静,夜风吹散了男子的喃喃自语,破碎的话语飘浮到空中转了个圈儿,飞向了无尽的苍穹。

      轩辕翌风,纵使你得到了天下,纵使你倾尽全力使国富民强、国泰民安,纵使你夜夜春宵、日日费劳,也无法弥补心灵的空虚、寂寞。因为你的身边没有寒宫南雅。

      月满西楼づ

      __

      自古欢场便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月满西楼自然也是一样。寒宫南雅站在三楼回廊上看着这历史悠久的月满西楼,有多久了呢?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从翎羽皇朝建立伊始月满西楼便悄然而立,也知道这悠久的岁月埋葬了寒宫家二十四个女子,不,加上她自己应该是二十五个女子那鲜活的青春和美好的人生

      默默的看着,多年来她已习惯了这喧闹的场景。寒宫南雅整了整妆容,抚平了纱衣上的折皱微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楼下,今晚注定不得安宁。

      “唉哟,这不是黄公子吗?这么久不来找奴家,奴家可想你想的紧啊!今晚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王侍郎,您终于来了,可让奴家想的紧啊!”

      “陈尚书,您好久未来了,进来坐进来坐!”

      “哟,这不是宜王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莫不是我们楼里的女儿想飘到了宜王府?快请进快请进。”

      寒宫南雅勉强维持着微笑,看着这些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玩笑的女子们娇笑着送往迎来心头一阵厌恶。姑姑,你说得对,这该死的楼本就不应存在,你做不到的,就由南雅替你完成。抬头,对上了一双桀傲不逊的眼睛,她知道,今晚的目标到了。

      “哟,这位爷第一次来这儿吧!我唤两个姑娘招待您,定让你尽兴。芍药,艾草好好招呼这位爷!”娇笑着招呼他。

      “就由妈妈你招呼本王吧!”男子箝住南雅的下颌,迫使她与他对视,该死的,她的眼神一如当初,纯净,黑亮,不带一丝杂质。

      “陌兰,别来无恙?”

      司空邪づ

      __

      是的,他们是旧识。那一年,他听闻月满西楼的盛名,甩掉了身旁的影卫孤身从商夏来到翎羽,多年的养尊处优使他竟不知钱为何物。凭着顽强的意志走到了翎羽,到是到了,但他已是精疲力尽,昏倒在一棵梅树下。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女没有发生,到是他这“英雄”让人给救了。勿庸置疑,救他的,就是寒宫南雅。

      醒来时,已是隔天日晒三竿了,他抬头环顾四周,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公子既已醒来,就请自行离去吧!”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若不是如此冰冷定会十分悦耳。

      听得声响,他才发现,屋内软塌上坐着一名女子低头着绣着花,说话时并未抬头,只凭玲珑的身姿他便可以判断,此女定然不凡。不凡又怎样,想他司空邪什么女子没见过,竟然如此忽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忿忿的揭开被子,走到女子跟前,女子依旧绣着自己的花,仿佛他真不存在。司空邪郁闷了,不会是他毁容了吧!看着女子绣在丝巾上悄然绽放的兰花,他惊叹。若不是真爱极了兰,又怎会绣出如此卓然而立的兰。他暗恼自己的莽撞,或许感受到了他的矛盾,女子抬起头,不期然的。他望见了一双纯净无杂质深隧似夜空的眼,她望见了一双桀傲不逊似鹰般迫人的眼睛。

      “我救你,只是怕你倒在梅树下污了它的卓然之姿。你不必觉得有负担。”

      ………

      “萍水相逢,公子又何须执著于我是谁。”

      ………

      “小依,送客。”

      ………

      至始至终,女子都是波澜不惊。

      五年,司空邪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查到她叫陌兰,是月满西楼的妈妈桑。

      忽逢变故づ

      __

      南雅应邀陪在了司空邪身旁,他们谈了一宿。南雅的房间被司空邪的影卫们守着,谁也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说了什么。

      在鸡鸣第三声时,南雅送走了司空邪,司空邪临走时回头看了南雅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情太重,南雅只觉得自己无法承受。

      南雅打开窗户伸出右手,一只雪白的鸽子停在了她的手指上。熟练的拿出鸽子脚上的信件。平静的读完,微微颤抖的手泄漏了她此时的心情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薄薄的宣纸被揉作了一团,手一握,纸团碎作了粉沫,堆在地上,沙沙作响。南雅抽出一张宣纸写下自己所想的,挥手放飞了白鸽。白鸽在她头顶上转了两圈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原方。

      鸽子本寓意和平,然,真和平吗?

      乓!一声不和谐的声响惊扰了清晨的安宁,

      “喂,你们干什么?”   “刑部尚书上官大人今晨收到举报,月满西楼涉嫌通敌叛国,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不要阻挠!你,你,你,还有你去那边搜,其余人跟我来!”

      “哎哎哎,那边起小姐的闺房,你们不能去……”

      小依的话语被埋没在了晨风中。

      “终于来了么?”南雅喃喃道。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粗鲁的踢开了,“陌兰妈妈,我们奉命搜查,这是搜查令,还请过目。”南雅还是维持着面向窗外的姿势,并未有回头的趋势。许久,双方僵持着,“要搜便搜吧!”南雅终是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

      “得罪了!”领头的军官对着南雅抱了抱拳。挥手,后面的军士便四散开来搜寻着。

      这一搜又是许久,“大人,属下在房里搜到了一封信。”领头军官接过信看了,沉声道,“来人,将这通敌叛国的罪人拿下!”“将楼里的姑娘全部收押等候发落!”

      南雅微笑着仰望苍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合久必分,盛久必衰,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是这通敌叛国的罪名是不是大了点?

      带上镣铐,南雅被推出了房间,推出了月满西楼。

      云淡风轻づ

      __

      出了楼,外面一片喧哗,不见了清晨的安宁。

      南雅环顾四周,张张熟悉的面孔上表情各异,有惊慌的,有愤恨的,有悲伤的…所幸,她的姐妹们还面带微笑,那是释然的微笑。互相点头致意安慰彼此,“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们有事!”南雅在心头默念着。

      南雅被两名军士推攘着前行,朦胧中依稀听到一声炸响,回过头,月满西楼的匾额已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两截。南雅仿佛看到了姑姑拍手称快的样子,姑姑她,笑得好美。“姑姑,你安息吧!寒宫家的女子再也不会被它埋葬。”

      皇宫。

      “万公公,麻烦您通报一下,下官有要事求见。”一身灰青官服的上官易正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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