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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生命中无法言说的爱情

时间:2012-09-21    来源:网络整理    作者:思彼垂银  阅读:

  人的一生,或许会爱很多次,却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你笑得最美丽,哭得最痛心。
——送给我无法说爱的你

注意到“思彼垂银”这个银饰品牌,正是因为它这个奇怪的名字。
为什么要取这么个怪怪的名字?我问建。
嗯……“思彼”顾名思义就是思念彼此,“垂”……哦,对了,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当然是垂着头的罗。建笑着回答,眼里有柔柔的光。

很少看见能让我心动的饰品。这是一条式样简单的纯银手链,链条由极细巧的长方形环串成,搭扣处悬挂着两颗凹凸着花纹的桃心吊坠,泫然欲泣的样子,就象刚从一双悲伤的眼中滴出的泪珠。
很希望它能像韩剧中的女主角戴的那条手链,能发出清脆的铃声,可是,它不能声响。
我一次又一次地徘徊在柜台前,一次又一次地离开,直到下决心将它占为己有时,碰巧售馨。
这种款式是限量发行的,整个上海三家专柜就配了三条,不过都卖完了。售货员歉意地解释。
走出汇金百货,心中怅然所失。
它本来可以属于我,却因为自己的纠结错过了。

“售货小姐说可能附近几个城市的专卖店还有的卖,……班上好多同学的毕业论文都写完了,我还没有开始呢……哪有精力为了一条手链东奔西跑的呀。”我无聊地玩弄着手上的马克笔,撅着嘴。
建不语,捧着我的脸,用两个大拇指轻轻抚摩着我皱着的眉头,温和地笑。
我总是迷失在他这样的笑里。

四年前,对父母谎报了大学志愿的我接到了上海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面对震怒的双亲和惊愕的男友,我虽内疚却也如释重负。于是,用两个金融世家之间的一场盛大订婚宴,我换取了四年的所谓自由。

刚进入大学校园的男孩女孩,肆无忌惮挥霍着禁锢了数年的青春。琴房里终日飘荡着婉转的乐曲,月光下随处可见依偎旖旎的情侣。原以为自己可以如飞蛾般在湮灭前扑向一段梦想中的爱情,但颇有心机的男友几乎每日都会将电话打到宿舍的门卫座机上,矮胖的舍监阴阳怪气地呼喊时时提醒着我木已成舟的事实。我悄悄在离学校最近的酒吧找了一份夜间弹琴的工作,以回避每晚面对室友们怪异的眼神和讪讪的询问。

酒吧的钢琴放在最正中的高台上,镭射灯变幻莫测,玻璃地面仿若深潭。我穿着曳地长裙和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面对客人们时不时粗俗的玩笑和过分的要求,我艰难地将笑容凝固在脸上,却无法避免地愈加苍白和消瘦。

终于一天,我微醉于一杯不得不饮尽的红酒,蝴蝶般从高台上跌落。
迷糊中静待自尊坠向冰凉的地面,身体却意外的接触到男性强有力的臂膀。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酷似韩国影星权相宇的面孔和一双关注而忧伤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心猛的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
那不正是———我失去的思彼垂银么!

大二的那个春天,夕阳无语的傍晚,一个大男孩扶着一辆单车,守候在女生宿舍楼下。洁白的梨花悄无声息地飘落在他黑色的体恤上,沉静无尘的脸孔散发出圣洁的光晕。
他就这么一直静静地望着我这间宿舍的窗户,仿佛全然不知舍内外的女生们炸开了锅般的争看议论。
望着这宛若降临凡间的精灵,我的心被轻柔触碰。
终于,我在他执拗的沉默中走进大家惊愕的视线。

从那日开始,我的身边有了建的默默呵护。
他象一台定了时的商务通,随时提醒我的课程和学生会的工作安排;不知他如何进得了女生宿舍,将我宿舍里衣柜上摇摇晃晃了两年的锁匙圈休整得牢固无比。食堂的冰箱里定时存入我爱喝的鲜榨橙汁,全校的学生竟如领取了圣旨一般从无人动。对于一向不按时吃饭的我,他总会在用餐时间将打好的饭菜硬塞到我手上从不管身旁女生的妒忌嘀咕,然后坐在不远的地方深深地注视着我,我不得不伸长了脖子将每一颗饭粒都拼命地咽下去。当我尴尬地对他晃动着空空的饭盒,他便露出天使般温暖的笑容。

蛙声一片的盛夏,我在旁人的未知未觉中,不动声色地沦陷在建温和却总是充满莫名忧伤的双眸中。
不止一次在心中设想,建会是我此生的救赎。每一个梨花如雪轻舞飞扬的夜晚,我将他的背影深深镌刻入眼、入脑、入心。我是那么渴望见到他温柔的容颜,又是如此痛恨自己的贪婪。明知就算爱了,终将一日相忘于江湖,我决定独自将爱情进行到底。只是,已如花瓣般缓慢盛开的心如何能够轻易地重新封闭起来......
我力图回避、我神情暧昧、我言行纠结、我烦躁不安。
无数个不眠的夜,我静听着时间如河流般在床前淌过,盼望能有奇迹出现的一天。

大三那个冬季,凉而无风的周末,我在酒吧演奏完正准备离开,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一个声音傲慢的女人向我宣布怀了我未婚夫的孩子。

一边是数次祈祷得来的美丽奇迹,一边是葬送于明知故犯的爱情的家族事业,喜悦和愧疚交叉冲击,我频临崩溃的神经混沌一片。
我独自在酒吧买醉,却整整一个晚上清醒无比。
清晨的衡山路给人一种“浮华远去”的凋零感,象极我戏剧般的人生。我幽灵般晃荡在风卷残叶的街道,傻子般,又哭又笑。
手机上无数的未接来电,短信提示声不停地鸣叫。
建找到了轻若柳絮的我,眼底满满的心疼。
很想对他解释一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迎着他温和的目光,我没有再躲闪。

那是一段梦幻般的时光。
小桥下,溪水边,花林中,石径上……首首依偎,指指相扣。或闭目,或凝望;手过处,发留香。微风中,花纷飞;他微笑,我神往。
曾经,我真的以为“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也真的认定他是我此生的归属。却忽略了,我与建所有的话题里面,从来不曾出现“未来”二字。眼前的幸福湮灭了我的判断力,现实生活中,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只是童话,城堡已成废墟,玫瑰早已凋零。属于我们的爱情,只是夜放的昙花,不是他来的太早,就是我来的太迟,终没能恰遇盛放如莲的那一刻。
莫非,爱情的模样,真的只是自己的一种想象?

残阳如金的黄埔江边,建告诉我他的两个愿望,一个是和我一起在外滩看夜景,另一个是带我到他家乡金山的海边看日出。我告诉建我愿意陪他实现他的愿望,但还多出一个愿望。他问是什么,我笑;不告诉你,我回答。他牵着我的手那样紧,渗出细密的汗;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烁的火花后面,一层比以前更深重的阴翳汹涌而来。


  • 一个女孩从初中的时候就爱上了一个男孩。许多年以后,男孩深爱的母亲患尿毒症住进当地最大的金山区医院,恰好也是女孩工作的医院。女孩理所当然地成为男孩母亲的特别护士。两年过去了,母亲终于不治而逝,临终前应允了女方提出的婚约,并在订婚仪式后阖上了双眼。

    上帝认真地和我开了个玩笑,如此的真实,佛主慈悲地赐予了我报应,格外的具体。
    若真遇见西门飞雪,很想尝试那种一剑封喉再也回不去的感觉。
    我的手从建的掌心无力地滑落。
    你会和她结婚的,不是吗。建沉默着;我对他心酸地笑,他的眼中有好深的自责。
    你将水晶鞋给了我,却将12点给了她。
    我轻笑出声。

    人真的无法逃脱多舛的命运。就算你生活在21世纪的今天,就算你每天都穿梭在这灯红酒绿的国际大都市;千年的恋曲每天不断发生着,万年的悲哀依然继续上演着,无论春夏,无论古今。
    微笑、却不敢眼波流转;落泪,却再没有肩膀可以依靠。
    街道光影流动中,恍如隔世,人头攒动交错间,心寂如灰。

    我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远方,强忍住了转过身时的泪水。

    日子在我和建每天的咫尺凝望中飞快地流逝。离开上海的时间越来越近,心也越来越不知痛是怎样一种感觉。我很想告诉建我悔婚的实情,一旦想到鼓动他后的结果,他家中亦会如我经历过的那般翻江倒海,到了嘴边的话便默默咽了下去。最终,我选择了放弃。
    每一日,我平静地迎接着他的眼神,远望的、凝视的、欲言的、忧伤的,泪在心底流成河。
    毕业典礼后,我瞒着建购买了回家的机票。

    临行前一天,清晨6:30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射进来,恍惚中,仿佛又看见了建从四月白色的梨花下向我走来。我闭上眼睛,却堵不住苦涩,浓缩在不大不小正好装下的心脏里,残酷到那么饱满。我捂住耳朵,却听见破碎的声音,来自我的心。
    深夜里,建拉着我的手,在徐家汇大大小小的街道上狂奔,一任耳边风声呼啸。圣母教堂的尖顶渐渐从我的视野里消失,喉咙早已被咸泪浸得说不出一个字。别了,830车站、兰州牛肉拉面馆、孤零零的磁卡电话亭……,还有,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

    他使劲捧着我的脸,大声喊着,安琪,我爱你,你记住,我爱你!我流着泪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我无法正视他的脸,目光的触碰让我心身俱裂。于是我们大声地笑,高声地唱着歌,累得捂住肚子坐在地上,笑到有足够的理由让眼泪尽情地流淌……

    初秋微凉的夜,一个大男孩在密密匝匝的梧桐树下为我唱着歌:
    “我的心是一条河,我的梦有一把锁,等待有人开启,有人穿越……也许只有一个人,才能改变这一切,前世的思念今生今世来了结……”

    冬日。邮递员送来一封来自上海厚厚的信。
    “我一定要比你聪明才行!”
    “为什么啊?”
    “这样才能娶到你呵!”
    ……
    “为什么你不和我合影呢?”
    “因为你一定会回来;我不要你的照片,我要你!”
    ……
    “给我两年时间,就两年,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等我两年!”
    ……
    伫立在萧瑟的寒风中,建温和而急促的话语萦绕耳边,泪早已流满面。
    颤抖着手指打开信封,滑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首饰袋。
    散乱的泪光中,仍能清晰地看见纸袋上凹凸着四个字:

    思彼垂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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